整个人清清冷冷的。
嘴角挂着一丝弧度，却又看不出她有笑意。
很特别，非常特别。
林辰往下看了一眼她的资料卡，懵了一下，竟然，除了姓名身高性别其他的一个字都没写。
这人是怎么通过的？
林辰愣愣道，“你...”
没等王希儿开口。
一旁的王总惊了一下，憋着嘴半天没说话，一直盯着王希儿。
林辰注意到了这一幕，看了一眼王总，本来他想说的是‘看上这个了？’
看了看王总的眼神，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林辰缓缓道，“认识？”
王总没回应林辰，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王总叹了口气儿，朝着王希儿道，“你...不是在国外上着学呢么，你跑这来干嘛来了？”
王希儿牵动着嘴角，“放假了，听你爸说你在公司搞选秀，我来溜达溜达，看看热闹。”
王总朝地板上瞟了一眼，又看向王希儿，一脸无奈道，“祖宗啊，你这是纯来给我捣乱来了。”
“王质高！这怎么也说是自己家的代言，我怎么就不能来评选呢！”
“我...”踏马...
王总偷偷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林辰偷偷笑了一下，王总这充满高质量味道的名字，他是知道的，但...还是头一次听人直接将这名字叫出来，多少带了点滑稽。
王总气呼呼的说道，“王希儿，我好歹大你这么多岁呢，你怎么还直接叫我大名呢！”
王希儿插着腰，“那你还叫我大名呢，咱俩可平辈儿，你又不是我叔叔伯伯的，我不叫你大名还叫你王总啊！”
平辈儿...
林辰知道了，这王希儿应该是王总的表妹之类的。
但这看起来凛冽的不行的王希儿，一开口绝对是个呛口小辣椒。
两个人隔空争吵了一会儿。
王总怎么说都不肯给她通过。
“王质高，你真不给我通过？”
“不给，给不了，我们这都公平选拔，选你有失公正！”
“那你就考验我才艺呗。”
“你...”
没等王总说完话，王希儿就朝他走了过来，偷偷说道，“反正你今天不给我通过，我就去告诉你爸，你假装选秀，其实是在选妃子，嘻嘻...”
王总瞟了她一眼，“你...你...有证据吗？”
王希儿笑嘻嘻的从兜子里掏出手机，上面是偷拍的视频，就是在会议室外，那几个被王总选中的妹子。
“你们这选拔，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啊，王、质、高！”
王总瘪了瘪嘴，“我真斗不过你，你想来我公司玩多久啊？”
“谁说要玩了？我要好好做这行啊，做网红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
王希儿朝王总晃了晃手机，示意他手机里有自己拍下的把柄。
“好好好，到时候我让陆总给你做个账号。”
王希儿顺着王总的眼神看向林辰，“陆总？这么年轻？你叫什么？”
林辰愣了一下，“林辰。”
王希儿瘪了瘪嘴，盯了一眼王总，又盯了一眼林辰，幽幽道，“一...丘之貉！”
之后就走出了屋子。
林辰朝着王希儿远去的背影指了一下，看着王总又指了指自己，顿道，“一丘之貉？她好像是在骂我？”
林辰这话中带着点不可思议。
王总思考了一下，说道，“呃...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是说如果，她就是在骂你。”
林辰白了一眼天花板。
好家伙，真不能跟王总总待在一起了。鱼找鱼虾找虾，跟王总在一起，分分钟被当成渣男了。
“啧，那还真是...沾了您的光啊。”
王总哈哈一笑，“以后她就得交给你了，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回星鸿了，没时间带她...”
“你那是没时间吗？你那是害怕吧...”
“看透不说透，还是好兄弟。”
“王哥，你家亲戚都这样吗？这么凶的...她看起来脾气可真不小。”
“那倒不是，她对外人不这样凶巴巴的，挺...也不温柔反正，性子冷了点，我姑姑的独生女，我们家就这一个女孩，从小都宠着，我岁数比她大这么多，从小也是把她当姑娘似的，本来被送去国外念书了，谁知道她这放假一回来就来整我了。”
林辰挑了挑眉眼，调侃道，“原来如此啊，哎...别说，王哥你这亦兄亦父的，刚才我还这是你女儿呢。”
“我...”王总指了指自己，“我能有那么大的女儿...”
.....
“叫下一组进来吧。”
林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卡。
这人可还剩下不少呢。
看来这午饭都没得吃了。
“好的陆总。”
池小柔答复了林辰走出会议室片刻就又带回来了一组妹子。
妹子们站成了两排，不算整齐的会议桌上坐着的林辰和王总问好。
“第一位，卢琪。”
卢琪对着面前鞠了一躬，恭敬道，“各位评委老师好。”
话音一落，就见在下面的妹子们偷笑了起来。
这是公司，又不是校园，哪有管公司老总叫老师的。
仔细一看这妹子，眉眼清丽，少女感十足，脸上没带什么妆容，穿着条碎花裙子，年纪不大。
林辰看了一眼她的资料卡，确实不大，年龄那一栏写着十八岁。
是个准大一的学生。
而且是今天来的人中比较特别的，纯素人。
没有任何短视频领域的经验，更不是什么网红了。
不过，也不错，这样从头培养也比较好。
林辰觉得这妹子是个好苗子，在加上用渣女技能看过她之后，确实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好女孩。
感情经历为零这点很好。
这个好，不是好在有没有感情经历，而是她如果爆红，不会被挖出黑料。
从头培养一个网红需要公司付出很多东西，这要是培养的差不多了，红起来了，各种资源一对接之后，直接全网封杀了，那可亏了。
这也是之前王总为什么那么高的价格，那么不平等的合约也想签约穆青婉的原因，穆青婉是绝对不会有黑料的。
林辰看了一眼妹子的才艺栏，挺多的，他也懒得选了，“你想展示点什么才艺，舞台给你。”
林辰扬手示意了下。
“谢谢老师。”
卢琪将脚下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双事先准备好的足尖鞋套在脚上。
踮起脚尖，偏偏起舞。
和之前跳古典舞的那个妹子有几分相似，跳起舞来像一个精灵似的，非常灵动。
而不同的是，卢琪更有一种洋溢着青春的自信。
给人年轻的姿态。
能给人种...激励感，一种欣欣向荣，努力加油的感觉。
每一次转身，跳跃，她的舞蹈技巧和舞台经验看起来也不错。
一曲落定，林辰直接想给她通过了，这是一个可塑之才。
“你舞蹈学了很久了吧。”
卢琪喘着粗气儿，“嗯，十年了，从小就开始学了。”
“看得出跳的很好，我也不是专业就不说什么评语了，通...”
林辰想说通过，可一个通字刚刚出口，只见妹子头上的渣女技能开始闪烁起了光芒。
林辰不解，刚才他已经用技能看过这卢琪了没有问题，渣女技能是要给他什么提示？
他用意念打开女孩头上的技能显示，上面的文字没有问题。
不渣啊。
但显示屏还在亮着。
系统这种比高科技还要高科技的东西，是不会出错的，林辰只能耐着性子将旁边的滚轮条往下翻。
上面一项一项一条一条，写着的都是这妹子所获得过的奖项。
个人经历。
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
都是好的。
林辰实在找不到问题了，索性将技能关了，刚又想说通过，脑海中【叮】的一声将他吸引过去。
没等系统说话，林辰先开口道，“这技能是不是坏了。”
【辰哥，我那提示给的都够明显的了，你咋没看见呢。】
“我都把技能翻了个底朝天了，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还是没找到问题啊，你也别卖关子了，直接跟我说吧。”
【不行，怎么能直接跟你说呢，身为一个完美男神要有自己辨别的能力。】
“我...大哥，那我要你这系统有啥用啊，你当个客服在那吃干饭？”
【不行，不能作弊，我先溜了...】
系统的话尘埃落定，林辰只能自己在渣女技能上继续看着。
林辰已经翻到底了，索性翻到了显示屏最前面的位置，本来他都不想较真儿这个问题了。
他今天挑的人一共都没几个，数量严重不足，他还要靠这些网红赚流水钱呢。
他都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人无完人，挑那么细，林辰也不是那么吹毛求疵的人，大问题没有，留下一些小问题也无伤大雅。
系统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了。
林辰都快跟系统杠上了，这次他要是挑不出来什么成用的大问题，以后一定要找机会暴揍系统一遍！
但...
翻到首页，从姓名开始看着。
只一眼，林辰就找到了问题所在，系统真不是在小题大做。
这妹子是有大问题在的，倒不是作风问题，渣不渣的这个问题。
而是...
显示屏上明确的写着。
【姓名：卢琪】
【年龄：十六...】
这...
这个年龄，将这卢琪签过来岂不就成了雇佣童工？
这可太刑了。
果然这次带着年龄的视角再看一次下面的介绍，最后的一段介绍只在这妹子高二时期，就是现在。
这妹子才高二。
林辰将资料一合上，脸上露出模式化的微笑，“小妹妹，等你成年了再来吧。”
卢琪懵了，在场的其他人也懵了。
这怎么还有未成年在场呢。
在场的每一个参加面试的人都是经过年龄筛选的。
而且这卢琪只是看起来年轻了点，长得也不像个未成年啊。
池小柔也纳了闷儿，低下头对林辰道，“陆总，都是经过...”
没等她解释完，卢琪整个人就挂不住了，都快哭出来了。
声音小小的说道，“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已经表明了一切，她就是隐藏起了年龄。
那这么说来，她把身份信息做了假。
“对不起陆总，是我没有调查清楚...”
林辰安慰道，“小问题，发现了就好，而且初次的审核也不需要那么严格，也不是落在签约的那张桌子上，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林辰看着场下的卢琪，她现在整个人展露着不知所措的样子。
林辰又重复了一遍，“你回去吧，好好上学，想来的话，成年再来。”
卢琪勾着两只手指，缠绕在一起，看着像是想解释什么，“我...”
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对着大家深深的鞠了几躬，略带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大家，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这好苗子倒是块好苗子，其实她就算是带着十六岁的年龄来也没关系，让她监护人来签约就好。
可...这从一开始就骗人...资质再好，也不在林辰的选择标准里。
林辰看了一眼低着头呈沉思状的池小柔，“没事，别自责了，叫下一个吧，拉快点进度，王总都快挺不住了。”
林辰拿王总给池小柔做了个台阶下，不过...王总倚在椅背上看着他那平稳的呼吸，也是真的快睡着了，上下眼皮都紧着耷拉着。
过去了几个还算中规中矩的，但也都没那么好，林辰给了两个妹子待定，通过了一个在期间还算不错的。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等待评选的妹子了。
林辰在评选中也有了点倦怠感，从一开始的执掌她人的生死大权，再到看这些花枝招展的妹子，让林辰的内心也慢慢产生了变化。
是越来越高的优越感吗？
这被这些妹子吸引到了吗？
不。
一开始倒是有这两点。
要说看到这么多漂亮妹子，还是各色各样的，一点被吸引眼光的意思都没有，那林辰就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性取向了。
可...
经过了三十多个美女，一个一个的，在面前争奇斗艳。
林辰本来的那份优越感，已经慢慢疏**淡了，他...累了。
还有点视觉疲劳...
还有点饿了，早上林秀梅做的韭菜汤，林辰只喝了一口，那玩意还没加多少盐，讲真的，喝完了之后林辰的胃里就翻江倒海，像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对韭菜大王的阴影。
都给他整哕（yu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