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此前所说摞城二字浮现在三人心中,他们暗自想到,这难道就是座沉没的开封古城?可这城池如此完整,哪里有被洪水冲毁的样子?倒像是整个古城被人直接搬到了地下。
除了在暗道尽头中见到的被焚毁的尸骨外,他们再未见过任何人的踪迹。而此时三人却在地上见到许多脚印。
陈玉楼蹲下身来,仔细观察后判断道:“这些脚印虽然杂乱,但却是制式的靴子。”
他抬起头来,与鹧鸪哨对视了一眼,同时道:“是屠黑虎的军队!”
越往前去,脚印越多,他们又在土城周围发现了几具尸体。
“都是死于枪战,这枪法很准,每一发都是命中额心。”
这些尸体死去不过十多年,不知是不是此处独特的地势原因,竟然都未腐烂,而是成了湿尸。
“难不成这些玩意儿,就是传说中不腐部烂的僵尸?”陈玉楼上前去踢了一脚,发现这些腐尸毫无反应,不可能是什么粽子。
孙缺看了眼鹧鸪哨,笑道:“这人的枪法,倒是能够和鹧鸪哨兄弟相比了。”
鹧鸪哨低了低头,忽地眼前一亮,蹲下来仔细查看那具尸体来。
“有什么问题?”陈玉楼看了过去,众人纷纷投去目光。
鹧鸪哨将那腐尸的脑袋掰了过来,只见两个黑黢黢的眼洞,已经没了血肉,看上去十分可怖。
他指着它的脑袋道:“这是被什么钝器一击毙命的,使钝器之人当真是力大无比。”
了尘听到此话,也蹲下去仔细看了眼,待到站起身来,又徐徐叹了口气道:
“是鞭子。”
“鞭子?”陈玉楼不可思议道,“不能啊,鞭子哪能给人把头骨都打得稀碎。”
鹧鸪哨望向了尘道:“是铜鞭。”
了尘点了点头,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莫非是那个小子,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会不会已经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不详?
了尘越靠近那土城,越觉得心乱如麻。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跟着三人顺着高墙来到城门洞底下。城中街巷布局依明,狭长而幽深,如同蜿蜒曲折的战壕,不过房屋都被干涸枯竭的沙土覆盖,只能看出个高低轮廓,已经无法辨认是哪朝哪代的城池。
但土城地上许多腐尸和骷髅都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那些还未腐烂的衣物,直直告诉大家,这就是屠黑虎的部队。
陈玉楼“察颜观色”的本领是独此一家,他望着那城头泥墙上的痕迹,便已脑补出了当时此处发生过的一场恶战。
“传说中那屠黑虎自祖辈起就是练家子,一身武功不俗。而与他对战之人,武功更是高明。”
说着,他看向了鹧鸪哨,不知这神秘人与哨子兄弟孰高孰低。
那泥墙上的痕迹,说明那神秘高手曾经倒挂在城墙上偷袭底下的来人,这倒是十分奇特的身手了!
刀痕、鞭痕还有子弹,可见这场战斗有多么的激烈。只是最后谁胜谁负,陈玉楼却无法看出来。
但屠黑胡确实是死了,只是死在了那神秘高手手下,还是未其他东西所害?
了尘摸着城墙,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下来。他继续往土城中去,在那方高台下发现了更多的尸体,站在高台往后望去,只见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竟有无数的坟丘。
三人都感到有些渗人,这里明明是个鬼城,哪来的活人这么好兴致,去垒起这一座座坟丘?
了尘上前看得仔细,开口道:“不必担心,这不是坟,只是沙丘而已。”
原来这地下城也多次遭到黄河暗流水淹。河水里带有大量泥沙,因此城墙房屋上覆着一层很厚的泥浆。等到大水退去之后,泥沙逐渐固结成了土壳,一眼望去,城中房屋如同连绵起伏的黄土坟丘。
陈玉楼松了口气,跳到最近的一座沙丘上,脚用力一跺,已踩出一个大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