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黄河上跑了这么多年的船,知不知道那黄河大王在哪里?”
鹧鸪哨和陈玉楼闻声也看向了船老大。
船老大惊恐不已道:“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孙缺露出和善的笑容道,“我只是慕名而来,也想瞻仰一下黄河大王的模样。”
瞻仰!
别欺负我没文化了好吧!只有死了的玩意儿才能说瞻仰。
船老大心中暗自想着,脸上的表情却是诚惶诚恐。
他刚刚可是亲眼所见,这瘦不拉几的小子,一岔子就捅死了黄河大王的“分身”。
没错,黄河上跑船的人,也有不少撞见过这些大鲶鱼。
其中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有三尺多长。
那时有个水工不信邪,从石林滩将一只三尺多的鲶鱼带到岸上,切了一截带回家里吃。
当天晚上,这水工就做了同一个噩梦,说是梦见黄河大王显灵,要将它们吃了。
水工吓醒后,伸手去搂旁边的老婆,却见那厮一动不动的。
翻过身来看,水工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只见自家那黄脸婆,面色黢黑,一股不知名的恶臭脓液正从她的鼻孔里汩汩流出来。
水工将老婆推开,赫然发现床上尽然全是血迹。
再定睛一看,地上的老婆肚子上尽然少了块肉,正对应他之前从鲶鱼身上切下来的那一部分。
水工吓疯了,跑出房间去唤爹娘,结果发现爹娘同样也是如此......一家七口人,除去水工之外,其余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死法。
“后来呢,后来怎么地?”孙缺追问道。
这故事有意思啊!
船老大咽了口唾沫:“后来谁也不敢得罪黄河上的鲶鱼了......”
他瞥了眼船上已被剁成好几块的大鲶鱼,不禁两腿战战,已是立不起来了。
“造孽啊!”
船老大对着碎肉拜拜,低声念道:“黄河大王明鉴,害您子孙的是他们,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这船老大胆子太怂了,而且也不知道黄河大王在哪里。他所说的水工曾在石林滩遇到过小鲶鱼。难不成那石林滩就是黄河大王的家?
“带我们去石林湾!”孙缺命令道。
船老大吓得快要瘫了,急忙摆手道上:“去不得,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陈玉楼抓住船老大的手喝问道。
船老大被他掰得手腕生疼,只好据实已告:
“石林湾本有棵石头树,黄河每次涨水都淹不过那个地方,是因为之前供着个黄河大王的鱼骨庙......后来有人拆了鱼骨,得罪了黄河大王,自此之后,石林湾就成了著名的黄河险滩......”
“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莫名其妙搭在那里!老辈们常说,石林湾已成了死人湾。鬼门关中闯一闯,阎王来了都难挡。待黄河涨了水,那石林湾的立石大柱子缝上,密密麻麻卡的全是死人。”
这事听起来十分邪乎,这时了尘走了过来,主动开口道:
“那地方老衲当年也和人一起去探过一番......那河湾中有黄河暗道,不知通向何处。黄河大王此类巨物,说不得就在其中。”
当年,他还是飞天狻猊,和师弟铁磨头都是意气风发,四处盗墓探险为乐。途径黄河之时,听得这石林滩的种种奇异之事,也心生向往,想要一探究竟。
只是那一回遇上黄河大水,不止是石林滩,就连青铜峡也险些被淹没。他们二人只能遥遥望了几眼,便匆匆别过。
如今听这船老大重提旧事,了尘不禁有些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