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具尸体谁爱管谁管,反正他不管。
孙石匠的这句话,眼前这个高大年轻人听得懂,然后摇了摇头,又继续发呆去了。
“老总,你叫甚名字,是八路军吗?”
孙石匠又继续问了一句。
高大年轻人看了他一眼:“陈山河!”
说完就不说了,一脸的迷茫,看来确实是傻了。
“别再问了,你回来之前我已经问了无数回了,他现在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记得!”
老秀才拿着那张纸,走了过来,递给那个高大年轻人,问他:“你看得懂上面的字吗?”
高大年轻人看了看纸上的字,又看了看老秀才,然后点了点头。
“懂!”
老秀才松了口气,然后点头示意他:“这是你的,你如果看得懂,就照着上面的字念一遍!
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高大年轻人也是二话没说,直接照着纸上的字念了出来。
“那天,我们从前线退下来休整……
……仅剩67人冲了过去,以刺刀对刺刀……
……军歌轻轻哼唱着,慷慨赴死……
……我们以66人牺牲的代价,歼灭了日军54人,救下了全村百姓。
我是全营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人,营长临死前死死的拉着我的手说:“你是咱们营的唯一一个种子了,一定要把营旗给带回去……
……从那天起,从我们营只剩下我一个人那天起,我们营就叫敢死营。
因为,
我们敢死!”
这个自称叫陈山河的高大年轻人,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敢死营?
原来,我是个当兵的,我的部队叫敢死营?
这上面说自己的任务是把营旗带回去给团长。
营旗?
对啊,我的营旗呢?
陈山河着急的翻找自己全身上下,却什么也没找着。
“老先生,我的营旗呢?有没有看到我的营旗?”
老秀才叹了口气,说了句:“万幸,你只是失去了记忆,思考能力以及行为逻辑并没有失去!
嗯,还挺有礼貌的,懂得喊一声老先生!
不过你的营旗,老朽没有看到,孙石匠是把你从战场背回来的,你问问他有没有见过?”
孙石匠想了一下:“当时你一刺刀捅中了日本人,然后跟那个日本人一起滚落山谷。
日本人死了,而你没有死。
但是你身上没有别的东西,没有什么旗子模样的东西,估计在跟日本人拼命的时候掉了吧!
也许还在山坡上!”
这个叫陈山河的高大年轻人站了起来:“嗯,那我要去找回营旗,营长说要把旗子送回去给团长。”
孙石匠赶紧抓住他手臂,不让他冲动地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莫乱来,回来的路上,额拐过去瞅了一眼,那山坡上到处都是尸骸遍地,也没有人埋!
人一走近,那乌鸦才会飞起来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
但是额过去看的时候,那乌鸦早都在空中盘旋着,不敢落地。
额寻思着,许是那山坡上正有日本人埋伏等着你们八路过去,然后收拾你们咧!”
自古以来,评书都说过,那三国里有人一眼就看出树林里面有人埋伏,那定是空中惊鸟盘旋不去。
这些故事,孙石匠还是听说过的。
老秀才经这么一提醒觉得说的有道理。
毕竟,如果明知道敌人会去收拾尸体的话,在尸体附近埋伏,也是一个守株待兔的好地方。
所以他也说道:“孙石匠虽然不会打仗,但总比你现在的状态要强,毕竟你如今脑子已经不清楚了,什么都记不起来。
此时去那战场上,如果有人埋伏,你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还是再等等!
等过两天再去找,这日军不可能永远守在那个战场上。
日军走了你再去,如果你的营旗是丢在战场上的,别人又拿不走!
如果要拿走,现在已然拿了,着急着去也没用!
你说呢!”
年轻人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说:“好!”
这个叫陈山河的高大年轻人,很是尊重眼前这个把自己救醒的老人,也很感激这个把自己从战场上背回来,救了自己一命的孙石匠,所以刚才就没有挣脱他的双手。
但是一直被这么抓着,也挺不舒服的,就轻轻挣了一下,挣脱了孙石匠的双手。
咦!
孙石匠不敢自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高大年轻人。
自己可是做石匠活的,力气大,那可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
就这么轻轻一挣就挣开了?
但是眼前这个叫陈山河的年轻人却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时空转换?
这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