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圣人一来,天庭天兵、神灵便住了手。
丁牛也停了法力,询问其来历:
“原来是教化一界的圣人,未请教其圣为何?”
“是功参造化,法力为本界最高之圣,还是为万世之师表之圣,或是挽救万灵于是水火之圣,亦或是古之君王?”
天庭圣人便问:
“有何不同?”
“若你法力本界最高称圣,可见多半强权便是公理,也不必多说,我俩较量一番;若你能为万世之师表,可见有传世之说,可惜我未曾拜读,今日便趁机听听你讲的道理。”
“若你曾挽救万灵于水火,我先敬你三分,接下来便要劝你少趟这一趟浑水。”
“若是因你为古之君王……呵呵。”
天庭圣人道:
“若论法力,本界也曾出过许多绝世雄才,法力不在我之下;若论师表,我无传世之作;若论拯救万民之水火,不知百族争雄,大兴人族算不算得上……而我的确古之君王,不知为何呵呵?”
“原来帝制源自于你,在当时自然无比优越,不过到了今时今日,未免不合时宜……不知圣人可曾听闻,成也因此,败也因此?”
口气这般大,天庭圣人倒是来了兴趣。
在他看来,以君王管天下、建秩序,可为万世。
人间无数王朝兴衰数百年轮回,今日这人称王、明日那人称帝,无不使用帝制,可见其深入人心。
如此绵长不绝的传承,长久的生命力,这不优越,什么才是优越?
为何说到了如今不合时宜?
天庭圣人便道:“愿闻其详。”
丁牛先问:“不知圣人做了多久君王?既活到如今,是主动让位,还是被人赶下台来?”
“……大胆!圣人禅位天下,人所共知!”
圣人还未开口,便有天庭神灵怒斥他无礼。
丁牛再问:“既是禅位,可见圣人是久在君王之位,忽然感觉到自己力不从心,这才退位让贤……既是力不从心,可见圣人初时用的那一套已是过时,以过时之法行教化之道,未免误人子弟。”
“……”
若是自己做的好,一直做下去便是了,何必禅位?
既是禅位让贤,可见认为接任者会做的更好,乃是自认其短了。
这话,天庭圣人亦没有反驳,虽当初他的想法并非如此,而是认为自己久居王位,天下便再无多大变化……他便产生想法:或许换一个君王,是否还有更好的改变,多看看变化。
对方这般说,也不算错。
天庭圣人听得他人建议,若有所思。
丁牛再道:“圣人久在天外天逍遥自在,拨弄灵海,为本界引来灵机,已是功德无量,为本界万灵敬仰,无愧于圣人之名。若是因一时惦记虚名,被人一邀便来,淌这一趟浑水,恐要失去一世英名。”
“我等在本界再是争斗,不过池中之鱼,能有多大浪花?圣人插手池鱼相争,再看引灵机入本界之事,便是动机不纯,是为养鱼么?”
“……”
此等诛心之言,泼脏水之事,引得天庭圣人哈哈大笑:
“道友这鱼,未免太大,若任由你胡来,恐将本界搅得天翻地覆,此非我之愿也。”
丁牛也笑:“要令我安分守己却也不难。问问那帝天大帝何时坐够那帝位,何时退位让贤?不知圣人可否做主,不若搞个千年一任之制,到了时间帝位便选另外一人?既圣人能禅位,旁人为何不可以?难道自认比圣人还圣人?”
“……”
这一顶顶帽子扣的,便叫天宫之内旁听的诸神,心生异想。
天庭圣人认真问道:
“若你为帝,该当如何?”
“我不能为帝。”
“哦?”
“若我为帝,则立废帝制,然圣人之虑,无非我不行帝制,乱你道统而已。圣人在我眼前,我又何必触圣人霉头呢。”
“……”
世间最知情识趣之人,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