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层赤白光轮,自九色光圈上剥离,落于收费站内。
满天黄光随之消失,此处仙佛全都隐去不见。
庇护此处的佛光消散,烤炙的灼浪蜂拥。
心路如柏油路被晒融。
西北魔神浑身冒出青烟,痛叫:
“红日之神,还不想办法!!”
“去!”
收费站内,赤白光轮冲天而起,飞出命运。
精纯而厚重的赤白光轮,如冷冽之刀,飞出苦海一下斩向黄天厚土阵的阵脚。
它所向披靡,无可阻挡,尽显张扬。
大黄天闷哼一声,天上压阵的竖眼顿时流出金色的血液,模糊了眼中神光。
“离难天!”
大黄天紧盯着赤白光轮,见它纵横无界,无一合之敌,斩阵脚,削阵眼,恣意飞扬。
打得布阵烧火的土部众神、火部众神魂也飞来魄也散,若不是增长天、无量天及时出现,便要削去众神们的顶上三花,打散他们的胸中五气。
是的,他原是最早参与构建虚无之界的离难神、上界初立时的资深上神离难天,后入西天教的阿离难!
他在那个闪耀的时代神威无匹,纵横无双,他的英姿四方传颂,与众多上神本就是旧识。
增长天大怒:
“阿离难,西天教欲与天庭为敌!”
“那个贼秃么”赤白光轮大笑:“他已弃我而去,我与他有何关系。”
“……”
这一股神采飞扬,的确与西天教空来空去的风格大相径庭。
增长天冷然:
“西天教都似你这般狡辩之徒然则狡辩无用……”
无量天却道:“离难天,你既已醒悟,何不回归天庭”
“继续做天界上神么”赤白光轮狂笑:“自成神以后不知年月,在天上吃的是龙肝凤髓,喝的是玉露琼浆,行的是上界礼仪,讲的是冠冕堂皇。”
“无聊,太过无聊!还不让随便下界,也无多少升迁期望,上面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还尽是些远古时期就成仙成神的老不死,这日子一眼望到头却又一眼望不到头,真是怀念在凡间努力修行的日子啊。”
增长天、无量天,面无表情,那赤白光轮似不知道憋了多久,不断抒发心怀,一气滔滔不绝:
“那时候自小生来神气壮,九州万国曾游荡;那时候朝伴青丝暮挽红袖,猎尽人间红尘绝色;那时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什么山上的精怪,海中的恶蛟,说斩便斩了,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但是有一天,飞升了,成了上神之数,这是多少修行人都向往艳羡的好事,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是上天垂青,不应该也不能够拒绝。”
“从此以后,我被禁锢在上界奢华的建筑里,辰时饮水,午时用膳,无宣不得上殿,无诏不得下界,门前来往的走兽逗不得,那是上神的坐骑;斟茶倒水的仙子碰不得,那也是在编的神仙。”
“哈哈哈,真鸡,儿,无聊啊!”
一番话,便叫旁听的几位上神无言了。
如今看得分明,这赤白光轮,原来非是原初的离难天,亦非西天教的阿离难,乃是剥离出来的一段过往。
增长天无言之中有些不屑,无量天无言摇头,大黄天眨眼:
“西天教难道便丰富多彩据我所知,只有更是沉闷罢!”
“哈哈,不同的,他们讲超脱,去外界,我原以为外界是花花世界,别有精彩……不过以我看过几个,不外如是……无聊。”
增长天冷视着他:
“离难天,我不管你如何,你不要参与此处之事,速离此地。念在昔日旧情,方才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么”赤白光轮道:“我已是那红日之神的掌中之兵,此事你与我说,便如与膝盖说一般。”
“……”
“……你如何便成他手中之兵”
“呵呵,那贼秃将我卖给那红日之神罢了。”赤白光轮漫不经心说着:“不过若我不愿,也不必理他。”
“是,你何必助那来历蹊跷的野神”大黄天虽被他所伤,仍想争取他。
赤白光轮笑的畅快:
“这一个无法无天的野神,他居然敢大闹天庭,捣我曾亲手参与建立的虚无之界,虽说被你们从上界追到下界,但是这胆气真的好生令人羡慕!看那欢脱恣意的野神,我自也想起曾也是一样的逍遥自在!”
“我被那贼秃所误,朦朦胧胧,忽而猛地惊醒,这么有趣之事,竟然被一只野神抢先他凭什么……哦……他胆大心细,能屈能伸,说话又好听。”
“这时候,这野神居然将那贼秃敲竹竿,将我强要过去,我都忍不住为他的喝彩。”
“他拿我在手,跟我说眼下遇上了不得了的劫难,万蒙兄弟拔救。”
赤白光轮欢快大笑:
“哈哈,好一句兄弟啊!”
“仔细一问,又是你们,这本不应该帮,毕竟与你们相识一场。但这千年我日日听那贼秃空来空去,超脱来超脱去,都快闲出鸟来了,自然同去!“
“方才我舒活筋骨,打得酣畅淋漓,也是让大家看看,本座也曾经是不可一世的陆地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