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慢走!”萧得意没有起身。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萧得意不说话。
萧七发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钱月英,心里感叹,这个女人,还真是奇葩。
钱月英人生得风流婉转,坐在檀香木的椅子上,深色的长服反衬着肌肤欺霜赛雪,一双弯弯黛眉似蹙非蹙,长服之下,腰身盈盈一握……
可惜了,萧七发心说,我这个爹,以貌娶人,不过欣赏水准还是有的,只是你眼睛享受了,罪也是活该受的。
倒是钱月英先开了口:“老爷,不管怎么说,您已经从大牢里出来了,这是喜事儿!过去的就过去了呗,还能怎么样?”
萧得意啪地一拍桌子:“能怎么样?你给我跪下!”
见萧得意动了真怒,钱月英不敢再顶嘴了,瘪了瘪嘴,走了两步到萧老爷身前,委屈地往地上一跪。
“你平时再怎么胡闹,也就罢了,家里出了事儿,你竟卷钱跑了?钱月英,当初我为什么会娶你?我想着你二十多了还在闺中,年纪长些,人会懂事,应该能善待七发;家里又是商贾之家,知道那份不易,帮衬于我!可这些年,你除了闹得我家宅不宁,你还做过些什么?”
“老爷,你那么凶干什么?你被衙门带走,我第一时间就找我爹去捞人。可是衙门那边说,这回是铁证如山,有工部的大官盯着,真是没办法!我就想,那这么一来,到时候可不就要抄家了?这家产,我能先抢出一些就抢出一些来,省得到时候老爷连个过后半辈子的钱都没了。要不是我爹拦着,我后来还想多拉几车东西呢……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毕竟是钱府的小姐,我爹难道还养不起我吗?都是为老爷考虑的!”泪水汹涌而出,花了钱月英的妆,人更显得楚楚可怜。
唉,萧七发无语的看着这个女人,爹你一世英明,因为她,怕要晚节不保啊。
他站起身来,“爹,你们聊,我在场不好,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先回去睡了。”
萧得意点点头,“儿啊,这几日让你操劳了,先回去歇着吧!”
“哼,得意了吧,了不得啊……萧大公子是大功臣,把老爷从牢里弄出来……”
“不敢,多亏姨娘体恤,若是你在家中指挥,我怕也没这个机会。”
萧七发不冷不热地答道。
钱月英被他噎得面上一红,“他什么意思,老爷,他这什么意思?他一个当儿子的都敢欺负我!”
萧七发转身就走,跟女人吵架,还是他爹的女人,这种事儿,不能做,放只黑箭就得了。
“爹,差不多就得了,您又不能休了她,说两句出出气,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萧得意也很是意外,之前,这儿子可是从不这么不饶人的,惹不起,就躲得远远的。想想之前儿子的忍让,自己心里越发不舒服了,看来,一味的惯着,真就会养出个白眼儿狼的媳妇,这次不教训教训她,她不会真把萧府当成家。
“你跪在这儿,我没叫你起来,不要起,不然,我不介意写张休书!”
“老爷……”
萧得意起身走了,不再听,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