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枚炮弹像雨点像冰雹一样落在赵昀身前的江面上,溅起水柱连成一片,形成一道数丈高的水墙。
赵昀和诸多宋臣哑口无言,这要是开战,宋军步军极有可能重蹈覆辙,又被齐军水师堵在江北。
赵昀铁青着一言不发,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齐军炮船停止了炮击。
不多时,一艘小船行驶过来,王宾从船上下来,被领到赵昀面前。
王宾行礼,“齐国王宾,见过陛下。”
赵昀沉着脸,“齐王叫你过来做什么?”
王宾笑道:“回禀陛下,近日海上不太平,时有海盗出没,劫掠我齐国商船。齐王派我告知陛下,我齐国水师近日内,可能会南下到钱塘江口,打击海盗。为了避免误会,先告知陛下。”
赵昀脸涨得通红,“朕知道了!”
王宾见此随即行礼,“如此我便告退了!”
这时赵昀看着王宾驾船离去,心中的愤怒压抑不住,“朕乃天子,今日竟受此等羞辱,真是气煞朕也!”
齐国炮船的火力,震惊了所有人,各人面对齐国赤裸裸的威胁,根本不敢发言。
赵昀心中很气,对赵泰咬牙切齿,可是却没有办法。
齐军放完炮,船队就近停泊于静海县。
这时王宾回来,禀报道:“大王,臣已经将大王的说辞,转告了赵昀。”
赵泰微微颔首,随即吩咐吕文德道:“为了避免露馅,你今晚就率领船队离开。”
这次赵泰带来八十艘炮船,确实是虚张声势,各艘战船只一侧装备火炮,另一侧则放着重物,以保持战船平衡。
现在南宋有二十艘炮船,齐国火炮集中起来,其实只能装备四十艘炮船。
吕文德抱拳,“臣明白。”
赵泰上岸后,没在静海久留,直接走陆路去了扬州。
赵昀遭受齐国威胁后,带着满腔怒火返回临安。
虽说赵昀知道,赵泰说的是威胁之语,不太可能以水军偷袭重兵防守的临安,但是赵昀还是在返回途中,给长江沿岸的几支禁军下令,让他们回到临安附近驻防。
南宋一部水师,也离开长江,到杭州湾巡视,以防齐国水师发起突袭。
这时,南宋禁军撤到临安的消息,传入赵泰耳中,赵泰立时松了口气。
另一边,淮河北岸蒙军营地,拔都和蒙哥已经做好了入侵淮南的准备。
十一月初,淮河两岸下起了第一场雪,正当蒙军以为不久便要发起攻击之时,蒙古却得知了南宋被齐国恐吓,赵昀将原本准备用来进攻的军队,又调回临安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拔都和蒙哥都愤怒无比,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时间转眼到十一月底,淮河上游,已经有了结冰的迹象。
拔都和蒙哥不禁陷入犹豫中,不知道该不该再没有宋军配合的情况下攻击淮南,而就在这时,一个消息从草原传来,彻底的打消了两人攻齐的计划。
去岁,窝阔台郎山战败,他回到草原后,身体便一直不好。
贵由回到草原,找来不少郎中为他治理,本以为会有所起色,谁知入冬之后,窝阔台病情逐渐加重,居然直接病死了。
拔都和蒙哥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没心思攻齐,两人留下一些兵马,守着河南,便连夜奔回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