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现在就是公爵!”
李建耸了耸肩膀,道:
“赵国的公爵,和将来那个新大一统王朝的世袭公爵,你觉得是一回事吗?”
“如果你觉得文信公不太好听的话,不如就叫做文国公如何?”
蔺相如摸着胡须,道:
“所以廉颇那个老小子就叫做武国公?”
李建笑道:
“那不一定,还得看李牧同不同意。”
蔺相如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就让他们两个傻子去争吧,反正和老夫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了。”
“就这么说定了,本国公要走了。对了,这一次你想给自己多加几个郡的封地?”
李建笑道:
“五个吧,一次性来多点,省得麻烦。”
蔺相如冷笑:
“五个也叫多?现在还剩下二十三的郡,但只有三个敌国了。”
李建露出恍然的表情。
“所以应该是十个?”
蔺相如将一张地图丢到了李建的面前。
“十二个,老夫都已经给你标注好了。”
李建看着面前这幅非常详细的赵国地图,端详了一会之后道:
“这红色的应该就是我的新封地,所以被蓝色笔圈起来的这几座城池又是什么意思?”
蔺相如道:
“这是我、廉颇、李建还有虞信的封地,每人一座,你有意见吗?”
李建看着上面的四座城市。
晋阳城,武阳城,陶邑以及大梁城。
李建道:
“城可以给你们,但只有财权。你们的食邑每人十万户,而且需要邯郸这边的官员代收。”
“至于兵权、人事权和执法权等其他权力,你们想都不用想。”
蔺相如冷笑道:
“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防着我们,行,我们就安安心心的收钱,当一个富家翁。”
李建叹息道:
“大家现在都是赵国臣子,算是一个平起平坐。将来我当了皇帝,你们还是臣子,谁敢说你们心里一定没有意见?”
“丑话说在前头,该分配的东西都分好,将来才少一些让后代们反悔的理由。”
蔺相如道:
“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你不会真觉得我们在这里分配好的东西就能千秋万代吧。”
李建耸了耸肩膀:
“反正老子已经努力过了,这些后代废柴们不争气的话,又关老子屁事呢?”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蔺相如道:
“最后一个问题,大王将来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建耸了耸肩膀,道:
“总不能杀了吧?就让他继续当他的赵王好了,反正将来的赵国也不会再有一寸土地。”
蔺相如咦了一声,道:
“你就不担心将来有赵国忠臣揭竿而起么?”
李建叹了一口气,道:
“那我是不是还得担心有韩国、魏国、燕国、秦国等等国家的忠臣揭竿而起啊?”
蔺相如闻言失笑,道:
“确实是老夫想太多了,告辞。”
说完这句话之后,蔺相如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蔺相如刚走,蔺柔就带着两个孩子出现。
李如意蹦蹦跳跳,拿着一块糕点,举高高的放在李建面前。
“爹,吃。”
听着大女儿清脆稚嫩的声音,李建哈哈笑了起来,伸手轻轻的刮掉了女儿鼻间的碎末,道:
“你自己吃吧,宝贝。”
李如意几乎将糕点怼在李建的脸上,可爱的小脸很好看的皱了起来。
“爹,吃!”
李建叹了一口气,非常顺从的将大女儿手中的糕点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将李如意抱在怀中,捏了捏她的小脸。
“爱爹还是爱娘?”
“娘。”
“爹再给你一次机会,爱爹还是爱娘。”
“娘!”
“……”
蔺柔捂着嘴,边笑边坐在了李建的对面。
“夫君,等长大一些,懂事了,就会说爱爹爹了。”
李建耸了耸肩膀。
“终究是应付的假话,长大了就去爱夫君,再大一些就爱儿孙,哪里有女人是爱爹的呢?”
两人说笑了几句,位置不知何时便发生了变幻。
小小的李如意被挤到了一边,蔺柔则抱着小襁褓坐在了李建的怀里。
李如意对此很不满,都着小嘴,用粉拳用力捶打着李建。
她觉得坏爹爹抢了她的娘。
蔺柔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在李建耳旁吐气如兰:
“有人和妾身说,夫君似乎在和大父争吵,所以妾身就过来看看。”
李建哈哈一笑,双手熟练的去到了该去的地方。
“没有这种事,就是和他们商量了一下将来你夫君当皇帝之后,应该怎么跟他们进行利益分配的事情。”
蔺柔有些惊讶。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五个人一起商量吗?”
李建道:
“廉颇太莽容易被算计,李牧的话我说啥他都答应,这可不就只能让你大父来了么?”
蔺柔眨了眨眼睛,道:
“还有一个虞卿呢?”
李建哦了一声,道:
“虞信和我不熟!”
蔺柔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道:
“所以,按照夫君的话来说,这场利益分配如何了?”
李建哈哈一笑,道:
“从你大父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相当满意的。”
蔺柔看向怀中的襁褓,声音多了几分娇柔。
“所以,咱们的儿子将来可以当皇帝了?”
李建哈哈大笑,双手微微用力。
“那是自然!”
一名乳娘急匆匆的走出来,牵着李如意,抱着小襁褓离开。
蔺柔开始挣扎。
“夫君,不能在这里!”
虽然李建很想玩一些奇奇怪怪的刺激东西,但很显然,作为大家闺秀的蔺柔是不可能让他随意乱来的。
一阵春风吹过,吹起无边春色。
大梁城王宫之中,一名老者在竹简上落笔。
“魏无忌叛,廉颇克大梁,段干子率众臣降,魏遂亡。”
写完这句话之后,老者久久的注视着竹简,脸上的表情带着浓重的不舍。
终于,老者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之外。
那里,信陵君魏无忌正等待着。
老者澹澹的对魏无忌说道:
“信陵君,大魏既已经灭亡,老夫作为史官的责任也从此结束。”
“这房间之中凡二十一卷史书,就交给你了。至于你如何处置,那是你们赵国的事情。”
魏无忌叹息一声,朝着老者拱手。
“慢走。”
苍老的身影缓步离开,一阵春风吹过,清清冷冷。
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却凭空多出了几分伤感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