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道:“既是如此,便劳道友替我走这一遭。”
确定安排之后。
王则又与老鼋仔细说了说玄冥阴煞所在之地,详述个中相关信息之后,也没在水府多留。
很快离开了指羊江。
而后驾驭云光,却往浮鼎宗山门方向而去。
……
浮鼎宗山门所在,是在烟波大泽之中。
但烟波大泽边缘,实际便是积云山。
不管是哪家修行,若要到浮鼎宗拜访,少不了路过积云山。
乃至于要到积云山见过浮鼎宗执事弟子,通禀消息,方才好入山拜见。
浮鼎宗规矩本就甚多,不似截江剑派那么自如。
若是按着规矩来,难免会惹出许多麻烦。
王则对浮鼎宗虽是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好因为自己的观感,就无视此派规矩,给自家门派惹来麻烦。
自然还是得走积云山的路子。
他早年在积云山修行,上一次从积云山下来,便是一路赶往的仙门郡。
这一次再回去,自然是熟门熟路。
不过两日功夫,便已经借助云光飞遁之力,来到了积云山外。
身处清泓剑丸所化云光之上,看着远处积云山满天云霞,王则一时有些失神。
他却是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积云山中苦熬的日子来。
那個时候的他,前路无知,试探种种手段,都不得正法传承。
无奈之下,才为了一部筑基道书,应下陆镜生邀请,谋算种种。
以至于不得已逃下山来。
那时处境,虽然比起山下散修好上不少,但也是颇有几分困苦。
可此番再回到积云山,情况已是完全不同了。
虽然并没有和原本所想的那样,拜入了浮鼎宗门内。
但也是有了玄门上宗弟子身份在身。
更炼得气海修为,上乘剑丸在手。
实不亚于鱼龙之变。
而这境况变化,说起来也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如何能让他不生出几分感慨?
“仔细说起来,陆镜生虽是算计我在先,但我能有如今功果,也算承他几分因果。他那孙儿陆衍学,此时多半已经拜入了积云山中,若是能再见着,倒是可以照拂一二。”
“这小子虽是入了积云山中,想来也少不了受到祁正谷针对,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他与我签了道契,还欠我三件事情要做,若是他能顺利在浮鼎宗内发展起来,凭着那一张道契,日后说不得还能成为我修行路上的一桩助力。”
想到这里,王则心中一时生出了不少计较。
而除了陆衍学之外,王则也没忘了与祁正谷的仇。
虽说后续结果,对于自己来说都是好的。
但对方想取自己性命的事实,也不能因为自己得了好处,就因此抹去。
不过身处浮鼎宗山门,他王则如今又是截江剑派弟子,倒不好胡乱施为。
“也罢,等到了积云山上,若是祁正谷还在外门,纵然一时不好打杀这人,好歹也该出口恶气,恶心恶心他才好,若是能气上他一气,叫他道途崩毁,自然最好不过。”
“实在不成也是无妨,反正还有个陆衍学,待我随手相助一二,叫他来对付祁正谷,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毕竟这祁正谷,若是还未入内门,左右也就是元真修为,挑战都没个由头,我也不好随意出手。”
心中计较渐定,王则一时有些舒畅。
自家功果有成,来看仇人的笑话,自来便是一件快事。
何况就算他因为祁正谷之事,与浮鼎宗起了冲突,凭截江剑派弟子行事,若是旁人知道他早前曾在祁正谷手上吃过亏,如今来赵麻烦,也算是符合截江剑派子弟在外人眼中的固有映象。
有截江剑派弟子的名头在,他也不担心浮鼎宗因此对自己出手。
他也再多想,直接朝着积云山飞去。
如今祁正谷和陆衍学的情况,都未确定,想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入山看看情况。
也就在他飞到积云山外,眼见要闯入山脉周遭卷裹云霞之中的时候。
一道云光适时从山中遁出,落在了他的身前。
入眼正是一个浮鼎宗弟子。
这人见得王则身上云光清正,想是玄门同道,而这段时间,本身就有不少玄门修士,因为斗剑大会缘故,陆续拜山,于是态度也是十分端正,礼道:“贫道浮鼎宗执事弟子孙礼,奉命在积云山迎候各路玄门同道,未知这位师兄是哪派修行?可是为斗剑大会而来?”
王则见此,也没失礼。
他对浮鼎宗虽然没什么好感,倒不至于对浮鼎宗弟子也抱着恶劣态度,何况对方礼遇十足。
“道兄有礼,在下截江剑派弟子王则,特来参加斗剑大会。”
“原来是截江剑派的道友。”孙礼听到王则回应,态度热络几分。
浮鼎宗与截江剑派,自然谈不上多么和气,但同为玄门上宗,明面上还是同流的。
此外孙礼一个浮鼎宗弟子,奉命行事,也可能去琢磨两派关系,知道王则是玄门同道身份,对他来说也就足够了。
“截江剑派的修行,如今还不曾到来,道友却是第一个来我积云山的截江道友了,还请道友先随我在积云山暂做休息,等我将消息通禀上去,也好再做安排。”
王则自然不会为难对方,笑笑道:“理应如此,劳烦道兄引路。”
孙礼也没含糊,客气将王则带入了积云山中。
尤其见王则能驾驭云光,虽不知是否炼罡修士,但想必也是有飞遁法器在身。
若是不入炼罡,便能有飞遁法器在身的,就算在玄门之中,身份也是有几分不俗的,至少师承不简单。
就比如他孙礼,也不是炼罡修士,只因出身浮鼎宗内门九大世家之一,才有这飞遁法器傍身。
推己及人,孙礼自然也认为王则在截江剑派之中,身份应该不俗,难免更多几分客气。
二人前后随行,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了积云山赤霞峰所在,一处楼观之外,按下了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