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友!”
踏入院中,王则尚未看清楚情况,便有一黑汉莽撞冲来,深深对他一拜!
抬起头来,赫然正是燕魁。
王则尚且没反应过来,便见燕魁肃然道:“此番家师之事,多蒙道友出手相救, 此中恩情,燕魁实在难报。”
“燕魁尚且记得道友有心入我截江剑派修行,此事道友权且放心,不论有何难处,某必定助道友成此心愿!”
王则愣住。
这时,方汉眉无奈声音响起:“师弟!王道友刚来,你便如此莽撞,未免太失礼了些。”
“这……”燕魁摸了摸脑袋, 有些尴尬。
这时,李静玄声音响起:“燕魁这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妥,王小友此番对我有救命之恩,区区入门小事,自然不能不成。”
“额,师叔……”
李静玄没有搭理方汉眉,目光只落在王则身上,很有几分亲近道:“小友还请过来一坐,昨夜多蒙小友相救,只是那时我这一身狼狈,也不好与小友多谈,说来也是失礼。”
王则这才回神,同时也看到李静玄状态明显已经好了许多。
虽然似乎依旧不太能动弹,好歹身上外露的伤势已经看不见了,也换了一身衣袍。
看着清清爽爽,若是不知他伤势在身, 也看不出什么不对之处。
也是这时,王则才看清楚了李静玄的模样。
还丹高修, 确有几分气度。
其人身量不高,面上能见些许凌乱胡茬,额前发丝飘散,生得一张圆脸,不见什么压迫,样貌比不得赵玄朗,但也自有几分洒脱不羁。
“真人客气。”王则也不推拒,上前坐下。
李静玄见王则如此,神色更添几分满意。
随即一开口,也正将与王则相关的一应安排一一说来。
正如王则所料,李静玄身体情况不是太好,虽是恢复几分模样,但重伤还在内里。
他原就被赵玄朗元磁神光伤得不轻,后来陈玉犁骤然出手,将他敲晕了去,自身法力一时没能压制元磁神光带来的伤势,体内情况也就乱成了一团。
眼下虽得太阴瓶之力疗伤,终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恢复,甚至因这一番伤势,功行还有所损伤。
也是因此,李静玄不便赶路,短时间内三人并不准备离开仙门郡。
至于浮云观,则不好多待。
其中原因自然还是因为顾及浮鼎宗,李静玄不知赵玄朗也被陈玉犁敲了闷棍,担心赵玄朗还会上门来找麻烦,当然不敢在浮云观多待。
此番叫王则过来。
一个是告知王则迁移别处的安排。
二个则是为了王则拜入截江剑派之事。
李静玄从方汉眉口中得知王则此前有过拜入截江剑派的念头,便做了主张,给了王则一个许诺。
这本来是一件难得好事。
放在拜师陈玉犁之前,王则只怕十分欢喜。
可如今情况不同,反而叫他有些苦恼起来。
但他也不好贸然拒绝,否则前后态度不一,未免太过奇怪。
“如真能拜入截江门下,实是晚辈大幸,多谢前辈。”王则心中念头如何且不去说,面上还是作出了感激涕零之态。
李静玄也是和蔼道:“虽说我派因昔年陈老魔之事,多了不少规矩,小友入门之后,便是有我相助,所得也只是记名弟子。可日后回归天都山,若有修行难处,不管是找燕魁还是直接找我,我师徒二人都不会有半句推辞。”
“是以小友也不必太过忧虑修行,我观小友一身根骨颇有几分毓秀,资质想也不差,只是不得正法,所以蹉跎凡境。等过几日安定下来,我传你截江筑基真法。有了正经法门,元成入真,凝聚灵胎,并非难事。”
说到这里,李静玄话锋一转道:“至于迁移别处之事,我三人却准备去寻妙华宗薛金玲前辈处寻求托庇一二。妙华宗明面虽与浮鼎宗相善,实际也有不少矛盾,此番我与赵玄朗争斗,罪了浮鼎宗,可若是到了妙华宗地盘,浮鼎宗也要忌惮一二。”
“薛前辈劫法修为在身,便是赵玄朗那岳家赵含烟,也不敢胡来。”
“小友若是身无他事,可以遂我等同往,毕竟如今这仙门郡局势混乱,实在不是什么善地。”
“等贫道伤势恢复几分,小友届时也可随我三人同回天都山。”
这……
王则心下一怔,这怎么还又牵扯上妙华宗了?
他本意是在等候陈玉犁的这段时间,暂时借着截江剑派的名头,过几天安宁日子。
实在没有料到,居然又生枝节。
他倒是不怀疑李静玄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人家还丹修士,知道的当然比他王则要多。
既然说去了妙华宗的地盘,浮鼎宗就不敢找麻烦,那必然有其道理。
可他王则在妙华宗,也有对头啊!
他虽是不急着报复,但李灵月对他的算计,可也没有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