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宗以剑求道,按理来说,该来者不忌,可因材施教。但话是这么说,这么多年下来,我们的经验苦头吃的还不够多吗,除了这两个身负剑道气运之人,能够一路畅通无阻,其他人要想通天道,何其难也。”
天宗落寞了五百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以剑求道,的确直通天道,可光有道路是不够的。
黄粱此刻不禁有些黯然。
为什么天宗掌握大道,却还是被剑宗压了一头。
无非就是打不过别人。
自然就是再有道理……也没用。
大道高邈,怎会是个人就能轻易求到。
于是只能精益求精,抓住那些天生贴合大道的材料,才能一举成功,振兴宗门。
老人一生修行全在此上,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
命格和气运这个东西,很飘渺,但又十分现实。
便如有人生来就是朱紫贵人,锦衣玉食;有人却生来是贩夫走卒,为衣食奔波。
你穷尽一生追求的,只是他人随手可弃的。
这何来道理公平?
光从出身来说,这便是世上最不平等的命运。
命格之说,由此而来。
黄粱微微皱眉道:“但也有后天改命之人啊。”
人生来虽不平等,却也架不住后天发奋,改变自己的命运,穷人也可变富,富人也可变贫穷。
老人道:“这便是运命一说了,命格奇佳,却运不亨通,何其多也。”
“人不仅要有命,还要有运,甚至有时候运比命更加重要。”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运就是运气。
运气上佳者,事事皆顺,走至何处,都有福缘砸门而来。
赵青羊,便是身负三成剑道气运的人,剑体就是这剑道气运的一种外县方式。
除此之外还代表着,这世上凡是与剑有关的奇缘,日后都可能会砸落在她的身上。
得此一人,岂会不成事?
更何况,他们还得了另一个更厉害的。
赵青羊才只是得了三成剑道气运,命格却是紫贵帝王,需要人引领,走入剑道,才能在如鱼得水。
另一人天生便是道胎,命格近道,再又占据了七成剑道气运,生来便是中兴天宗剑仙一脉的种子。
在老人心中,那道胎就是下一任的天宗掌教,也是以后有望再度背负“天下剑宗”四个字的人。
而赵青羊拥有紫贵命格,除却剑仙一路外,还能行走人间,以后若成大势,与那道胎相辅相成,则天下剑宗将至这二人手中鼎盛至前无古人之境界。
甚至有可能开教作祖,成就世间第四教!
这是老人一生的追求。
正因为命格和气运被他早就看的无比清楚。
所以老人叹息:“无有剑道命格者,又无大气运者,便是入了此门,也没有能将万流归宗的能力,收之也无可教之,其自身命格所限,注定非是能成道之人。”
然而,黄粱却抬头问道:“师兄,您真的完全参透命运了吗?”
老人道:“只得皮毛,然已够用。”
黄粱最后再问了一句:“那世间可有无命无运也能成事者?”
老人眼中精芒一露:“当然有。”
在黄粱求知的目光下。
老人道:“此种命被誉为‘天地不许之命’,有此命者,自身代表着无限可能,超出了天地命运所掌。”
黄粱问道:“师兄可能见过这种人?”
老人道:“我没见过,但我知道,这种人不多,却也不少。”
黄粱微微迷惑:“何解?”
这种命居然不罕见吗?
老人捋须微笑道:“命运天地生,人生自己掌,即便自己未来有无限可能,但世上又哪来的那么多盖世豪雄?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去争,去抢来自己想要的?又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争,什么时候该退?”
黄粱略微明悟。
忽然。
他看向了陆青萍离开的方向,问道:“那世子可有那种命?”
老人继续摇头:“此命天地不许,非是我能看出,我也不知,就算他有,天宗也还是不能要……”
无他,不可贪得无厌。
月缺则圆,水满则溢……
天宗有了两人,已是满了。
再者,他也怕那陆起率四十万大军,踏上青莲峰,嫌他拐走了他唯一儿子。
赵青羊却没有此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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