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像对面这个男人所说的一样,现在的自己其实很缺钱,甚至于在马上就要结婚的这个节骨眼上,他连婚房的首付都还付不起。
也亏了他找了个好老婆,愿意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跟着他一起熬下去。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抛开男女平等的观念不谈,他内心也还有些大男子主义,潜意识里总希望自己去承担更多责任,而现实一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责任,很多时候是通过紧急实力来表现的。
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他面前----或者说,摆在所有跟他有同样困扰的灿时的员工面前。
思索了片刻后,他回答道:
“我可以先把奖金拿了,然后再跑路。”
“我不是看不起先声药业,也不是愣头青,我是觉得,这公司在他们手里早晚得黄。”
“他们画的饼,出锅时间超过一年的我都不考虑,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谁知道饼里会不会给你下药啊。”
领导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没那么夸张吧?先声虽然道德上差了点,但管理能力还是有的.......”
“那是以前,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这种环境下,先声碰谁谁死,你信不信?”
“他们的生存土壤已经被破坏了,以前那一套打法也不奏效了,我可不要去当大怨种。”
领导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实际上,胡立所给出的理由跟他之前从其他员工那里得到的回答基本都差不多,在得知灿时有可能会被先声药业收购之后,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他很难去断言这种抗拒有没有某些特殊的情绪在发生作用,但无论如何,大家普遍都表达了不希望灿时被出售的意愿,而管理层也不可能忽略这种意愿。
毕竟,公司是由人组成的,谁也不希望自己耗尽心血建起来的公司因为一次所谓的收购就分崩离析。
尤其是在这种收购还动机不纯的情况下。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抽完了一根烟,随后,领导站起身,开口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这毕竟也不是咱们俩这么聊就能有结果的事情,我跟你说也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正式的通知很快就会下来的,到时候如果有想法,就通过公开渠道去提吧。”
胡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他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到下午六点,他走到地下车库,找到自己那辆都不敢开去见客户的破旧大众,一抬头,却正好看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走到了对面的a8旁边。
从对方佩戴的工卡的式样上,他看出来那是先声药业的员工。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奈。
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也许并不那么公平。
如果选择加入他们的话,自己是不是也能开上a8呢?
胡立自嘲地笑了笑,拉开车门做进驾驶室,随后扶住了蒙皮已经有些脱落的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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