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忠,也是贼匪出身,左良玉崇祯十年时在洛阳附近收编时,他绰号是混十万,
惠登相是百户出身,贼人来时看到守不住,干脆入了伙,
王允成、李成会武艺,
交不上官府的税赋,干脆就拉上人做山大王,
左良玉奉命剿匪时,看两人武艺不错,就留了下来,
军中,金声桓、马进忠、惠登相、王允成、李成五人,
成了赫赫有名的外营五大校。
“爹,这些泥腿子简直目无王法,为什么不惩罚他们?”左梦庚一脸不解地说。
老父老是说,义不掌财,慈不掌兵,
那些无法无天的家伙,还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庚儿,你要明白,杀一个人不难,难就难在,怎样对我们有好处”
“杀了他们,谁替为父冲锋陷阵,谁替我们父子抢地盘”
“记住,看到他们,态度要好些”
“他们是在为我们左家卖命”
“这年头,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就是拿下福建,也得提防吕大器、刘泽清、史可法他们”
“这些人,吃人不吐骨头”
左梦庚恭恭敬敬地说:“还是爹想得周到,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可能是昨晚的事,让金声桓他们知耻而后勇,
昨晚散场是深夜,
第二日一早,金声桓、马进忠等人还是按计划,
准时出发,
不知是福建空虚,还是金声桓等人悍不畏死,
左良玉这一路军,连战连捷,高歌猛进,
先是在江西和福建接壤的孟桐岭交战,
金声桓、马进忠、惠登相、王允成、李成为了抢头功,
五人各带自己营的人,分五路进攻,
守孟桐岭的福建保乡军只是抵抗了半个时辰,
丢盔弃甲跑了。
左良玉用千里眼全程看了这场战斗,
福建的保乡军的确是尽了力,
动用了火炮、神秘火器、弓箭、擂木等物,
对金声桓、马进忠等人造成不少的损伤,
但是,这一仗还是打赢了。
横扫郑家军、血流盛京的保乡队,只有这种水平?
军中有人怀疑,保乡军是示敌于弱、诱敌深入,
左良玉也有这个顾忌,
当他上孟桐岭,看到十多门崭新的佛郎机炮,
还有五百多发炮弹后,
很快有了决定,乘胜追击。
左良玉和刘声桓的意见一致,
福建先是大瘟,后又大乱,
保乡军人数并不多,
再说福建也养不起太多军队,
还有一个水师要养呢,
攻打建虏,陆长乐带走大量主力,
剩下的老弱病残,还要分成三路防御,
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
为了激励部下,
左良玉再次故技重施,
向所有部下许诺,攻下保乡军的总部闽县城,
允许全军抢掠三日,所有人可以为所欲为。
许诺在军中一传开,全军沸腾,
所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杀声震天向前冲,
仅仅三日,连下宁化、清流二座大城,
一时间,左良玉部士气空前高涨,
拿下清流城的当晚,
就是一直悬着的左良玉,破例喝了一斤陈年美酒。
金声桓作为急先锋,拿下清流后,
马上向安砂镇出发,
不是城不好,主要是城里没油水,
斥候早就说了,福建在大军出发前,已经把百姓、商贾向东部撤,
一座空城,对金声桓等人来说,没一点意思。
左良玉带着中军,稳打稳扎,
没有跟金声桓一起出发,反而在清流城内找了一个大宅,
喝了美酒,再跟随军小妾荒唐了一晚,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刚亮,
房门被拍得砰砰响,还有人大声喊着“左帅,左帅,快醒醒”
“谁啊,真是讨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老爷,赏他板子。”小妾打着呵欠,有些不耐烦地说。
“滚”左良玉一脚把她踹下床,厉声骂道。
守在门外的,是心腹亲卫,
没什么事,不会轻易打扰自己,
到于女人,
左良玉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小妾有些幽怨地快速瞄了左良玉一眼,
抱着衣裳,低着头从后门离开。
男人都是一个损色,昨晚还对自己百般疼爱,如珠如宝,
一睡完,马上弃如草履。
左良玉顾不得穿好外套,只披一套单衣就吩咐:“进”
一名手下进来,连忙跪下:“左帅,大事不妙,少爷怕是遭到不测”
“什么,梦庚有事?”左良玉暴跳如雷的吼道:“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是”
手下连忙说:“三更时分,有斥候发现,有一路人马在安远寨出现,情况不明”
“本想通知左帅,少爷说不要打扰左帅睡眠,他带人去摸情况”
“刚刚安远寨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少爷出发时,轻骑上阵,没有携带火炮”
“所以......”
说到后面,手下都不敢说了。
刚想训斥手下,这么大的事,昨晚也不禀报自己,
一名传命兵快速跑进来,焦急地禀报:“左帅,有大批人马出现积矶山,他们像是要断我们的退路”
什么?有人截断了退路?
还没等左良玉回过神,
一名浑身是血的传命兵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有些狼狈地行礼,一边行礼,一边哭喊地说:
“左帅,不好了,金校尉他们在安砂镇跟福建的保乡军打了起来,保乡军火炮非常猛烈,先锋队被打散,金校尉、马校尉被当场炸死,其它几位下落生死未知”
“保乡军用火轰完,又派骑兵追杀,先锋队...十不存一,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