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兰在福建掌管剩下的水师守家,球叔跟着远征军到建州,
主要是原因是他多次到建虏的地盘做买卖,
水路、陆路都熟悉。
陆长乐看了皮岛一眼,开口说:“这一路,折腾够久了,都到了这里,也不怕他们发现,球叔,全速前进,二日后,我要在旋城登陆”
为了避开建虏的耳目,船队靠近朝鲜那一侧航行,
从皮岛绕过,最后在旋城登陆。
出发前,陆长乐算过,
从福建闽安旋城,大约在1600海里,
战船全速前进,每个时辰可以行驶十五海里,
一日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百八十海里,
八日就可以抵达,
那是理想状态,
事实上,普通的货船一个时辰只能行驶八到十海里,
遇上海浪或逆风天气,速度更慢,
要是没有风力,那些水手也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能全力划浆,
碰上天气不好或暗礁多的地方,需要停船休息,
天亮了再出发,
一来二去,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得抓紧时间了。
旋城,位于盛京以南,
这里原是建虏防御朝鲜水师和毛文龙的重头堡,
最繁荣的时候,有守军超过五千人,
朝鲜征服了,毛文龙死了,
皮岛也被攻陷,
旋城的战略地位也随之下降,
城主府内,席特库正搂着一名貌美的妇人,
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肆意玩弄怀里的妇人,
妇人叫范陈氏,是席特库的麾下一名包衣奴才的妻子,
奴才的,就是主人的,
被主人看中,那是做奴才的荣幸,
在建州,奴才绝不能逆主人的意愿,不然就是最严厉的惩罚。
这些年入塞抢掠的频率越来越密,
每次入塞都能带回大量的青壮作奴才,
对旗人来说,一个奴才的性命,还不如一头小牛犊值钱。
席特库心里郁闷啊,
别人可以进入大明,大肆掠夺人口财货,
还能玩开那些白白净净又香喷喷的大明美女,
自己却被发配旋城这种偏僻小城看守,
有什么好守的,朝鲜征服了,皮岛也成了荒岛,
大明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余力攻打,‘
再说了,就是来打,也会金州、旅顺那些地方下手,
谁会这般无聊跑到这种小地方。
算了,谁叫自己是汉八旗的小佐领,
大仗、硬仗冲最前面,
一旦有好处也轮不上,苦啊。
得知阿巴泰带着十万大军去大明境内抢掠后,
去不成的席特库一直心情郁闷,
借酒解愁。
喝得正高兴地时候,一个士兵连门都不敲,急匆匆地跑进来,
一进门就跪下,低头禀报:“佐领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一支怀疑是大明水师的部队,已在旋城海牙湾的方向下船,现在正向这里冲过来,请佐领大人吩咐。”
“大明水师?”席特库一脸不屑地说:“大明哪来的水师,是不是那些该死的奴才又喝多了,眼花,回头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抠了。”
“大惊小怪,上次就是,几艘朝鲜迷路的渔船也叫着什么大明军队来了,弄得鸡飞狗走。”
阿巴泰已经带大军出征,明朝估计躲都来不及,
哪来的水师。
“回佐领的话,小的就是十个胆子,也不骗佐领,小的看清楚了,他们还有三桅炮船,大小船密密麻麻,估计有上百条之多。”
席特库刚想嘲笑手下胆小怕事,
话还没说出口,先是感到地有点摇,连放在桌面的酒杯也晃了起来,
还想问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很快听到一阵急捉的马蹄声,
地也越来越震动得厉害,
在马背长大的席特库一听,便知是骑兵来了,
人数还不少。
刚刚有三分醉意的席特库一下子清醒过来,
把怀里的妇人猛地推到一边,快速站起来,大声说:“快,派人到附近请救兵,还有,马上召集勇士们守城,包衣奴才和奴隶也全部上城墙。”
能成为一名佐领,席特库也是打过硬仗、从死人堆时爬出来的,
当年在辽东跟明军打仗,
一个300人的牛录编队,就敢面对大明几千人的部队,
还打明军打得落花流水、
击溃他们后,还紧随他们身边追杀。
只要守住城,援军肯定很快到。
命令吩咐后,席特库马上披上战甲,以佐领的身份带着麾下的勇士出征,
还把城中的包衣阿奴、奴隶都组织起来。
很快,站在城墙上的席特库,
面色有些阴沉看着一队队骑兵,
他们不急着攻城,而是绕着不大的旋城转圈,
好像是在找旋城的薄弱之处,
也好像是在炫耀武力。
敌人不进攻,又在弓箭和火铳的射程之外,
席特库自然也不急着派兵出去决战,只是在不高的城墙头看着,
人数太少,不适宜主动进攻,
只是,来的人,到底是谁?
骑兵把旋城围住后,很快不再动,
静静地站在哪里,好像等待什么人物一样。
没多久,陆长乐骑着马,
带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不知这是大清的土地吗?”席特库大声喝道。
陆长威骑马走到一箭开外的地方,大声应道:“我们是大明的军队,你们识相的,马上打开城门、扔下武器就可以投降,敢说一个不字,格杀勿论。”
陈七的情报做得很细致,
什么地方驻有多少军队,
驻守的首领叫什么,有什么爱好、
存粮有多少等等这些,都有记录,
旋城只有一个汉镶蓝旗的牛录驻守,
地位最高的一名佐领,名字叫席特库,
名字看起来很有不错,
其实在满语的意思是爱尿坑的孩子,
难怪要发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守城。
陆长乐和甘辉懒得跟那种小人物理会,
好脾气的陆晋远,带着另一路人马直扑凤凰城了。
一共来了二万人,要留二千人看守船只,
上岸的一万八千人分成二队,
陆长乐、甘辉一队,
陆晋远、杨启军一队。
席特库心中一凛,心想怕什么就来什么,
最怕心就是福建水师插手,
还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