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好了,真要开打,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挡不住郑氏百战精锐之师,一直发动进攻,尔等再想投降也来不及了。”黄仲辉还想作最后努力。
甘辉右脚轻轻一踢,把挂在马鞍上的弓踢起,左手一伸,一下子就把弓拿到手里,右手闪电般从后面的箭壶抽出一支箭,
搭箭弯弓射出,一气呵成,
那支利箭一下子射中黄仲辉骑着那匹马的屁股,
嘶的一声,马受痛突然前蹄扬起,差点把黄仲辉摔下马,
“滚,再不走,下一箭取你狗命。”甘辉大声喝道。
“好!”前面保乡队的队员看到总教头那么霸气,一个个大声叫好。
黄仲辉吓得面色苍白,狼狈地骑马逃回去。
马匹那么大,那么近的距离,射中一匹马不算什么,
让黄仲辉感到心悸的,是甘辉射箭的速度,太快了,
自己只看到甘辉好像动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作反应,马已经中箭,
要是瞄准的是自己,肯定没命。
谈判反败,连使者也让人调戏,郑鸿逵悖然大怒,
马上命令郑镇山、黄仲辉带着三军全线出击,
只留下骑兵和后军作后援,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彻底把陆长乐镇压。
“风字营的兄弟,跟我一起杀”
“林字营的兄弟,冲啊”
“镇威将军有令,杀一人,奖银二十两”
“镇威将军有令,捉到陆长乐者,无论生死,赏黄金三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来有些萎靡不振的郑家军,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向前冲,
杀一个人就有二十两银子,要是运气好抓到陆长乐,
有三千两黄金,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看着气势如虹的部下,郑鸿逵暗暗点点头,
这兵没白练,这钱也没白花,
估计一个冲锋,就把对方冲得溃不成,
一群狼围着一群数量比自己还少的羊,那不是轻易拿捏。
郑鸿逵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自己的人已经冲锋了,保乡队还是没反应,
冲锋不仅能消除紧张,
力量和胆量也会在冲锋中大幅提升,
真不知郑渡这个侄子,怎么栽倒在一个小青年身上。
“火枪队准备”对面突然传出一声厉喝。
郑鸿逵心头一紧,不过很快想到什么,眼里轻视的目光更盛,
中雨变成了大雨,这么大的雨,还有风,根本点不了火,
现在的火器,连烧火棍都比不上,
还火枪队准备,真是唬人也不看对象。
好像心有灵犀一样,黑暗中传来黄仲辉嘲笑的声音:“这种鬼天气还放火枪,唬你爷爷呢,兄弟们,升官发财就在今晚,杀啊”
郑镇山大声附和道:“杀一个赏银二十两,兄弟们快去抢钱啊,杀陆...”
话还没说完,只见“砰砰...砰砰砰...”
黑暗中,对面突然伸出无数条火舌,
把冲在最前面的郑家军放倒一大片,
包括率头冲锋、话还没喊完的郑镇山。
一瞬间,站在哨亭上的郑鸿逵给看傻眼了,
这么大雨的天,火药也潮湿,火引也不好点,火器更像是摆设,
自己一直盯着,没看到对方点火,也没看到火引燃烧啊,
见鬼了,火枪是怎么发射的?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火枪还在继续,不断有郑家军惨叫着倒下,
刚刚气势如虹的郑家军,进攻明显有些萎了,
郑鸿逵大声说:“对面的火枪数量很少,敲战鼓,全军出击。”
枪声不算密集,从枪口火光来看,估计也就一百支火枪左右,
这么大的雨,也不见他们点火,偏偏火枪响了,
有古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方火器不多,人数也少,
这里平坦、视野开阔,也堪查过没有陷阱,
干脆来个全军出击,以优势兵力一举把保乡队拿下,一劳永逸,
保乡队才一万人出头,就是一换一,自己也是稳胜,
郑家精锐部队正面剿杀他们,总比他们跑进深山,爬山越岭去围剿他们强。
这些年精心训练的成果不错,
郑鸿逵的命令,很快以旗语和鼓声传递出去,
超过二万的郑家军,一个个拿起武器,像一头头饿狼扑向保乡队,
在他们眼中,保乡队就是一锭锭会动的银元宝,
估计就比十二天王那些乌合之众强一点,强不到哪里去,
冲上去就是捡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士,在金钱的刺激下,
郑家军发出的喊杀声,把数量不多的火枪声也掩盖了。
看到敌人像蚁蚂一样冲上来,
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好像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一只只魔鬼,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八十步....
等的就是这一刻,
陆长乐不惊反喜,拿过一面铜锣,一边大声敲一边吼道:“投弹。”
听到陆长乐的吼声和铜锣声,
各组长、小组长纷纷大声吼道:“投弹,快”
受过训练的队员纷纷拿出包着油纸的手榴弹,
用手一拉引线,心里默数三个数,然后用力全力向冲上来的郑家军扔,
一枚枚手榴弹好像下雨一样落在郑家军的人堆里,
没人在意,很多郑家军以为保乡队在扔石头,
有些被砸中的士兵还在暗笑保乡队的人没力气,扔石头也不捡大一的扔,
也有眼尖的发现异常,那些叫手榴弹的家伙,屁股隐隐像是在冒烟,
没等他们想明白,
“轰”“轰”
“轰”“轰”“轰”.....
郑家军中不断响起爆炸声,
每一声爆炸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惨叫声,
郑家军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炸得血肉横飞,成片倒地,
好像有仙人对郑家军实施天罚一样,
转眼间,现场犹如修罗地狱,
到处都是残肢碎肉,到处都是哀嚎惨叫的人,
让郑家军绝望的是,保乡队的人还在不断扔那种神秘的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