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乐哈哈一笑:“没事,这里没别人,都说我也不是小毛孩,辉叔,我见识的美女,不一定比你少。”
逮住范三拨拼命薅,没少白嫖,
别的不说,光是在九重天那几天,可以说阅女无数。
甘辉打趣地说:“比不了,你是福州都有名气的采花郎。”
“那是别人的戏言,辉叔,我们是自己人,不要听信这些谣言”陆长乐有些尴尬地说。
说探花郎也好啊,什么采花郎,一听就知不是好东西。
甘辉收起脸,一脸认真地说:“乐哥儿,既然成了自己人,有几句我不知说不说好。”
“辉叔,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骂几句也没关系”
“其实打几下也行,不过你武艺太好,我怕受不住”陆长乐笑呵呵地补充。
娶了巧嫂,在兴平村住下,甘辉开始交心,这个媒做对了。
甘辉没笑,反而一脸严肃地说:“乐哥儿,我不知你图什么,最好不要范氏商行的人走太近,这些人,来路不对。”
说到正事,陆长乐坐正身子,难得认真地说:“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托辉叔去查他们,辉叔放心,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别小看范三拨,这个人表面是大善人,实则心狠心辣,他的黑虎队,一看就知是见过血的,千万别玩脱了”甘辉还是有些担心地说。
庄子说得对,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
很多时候被骗的,就是那些自以聪明的人,因为世上有很多比他还聪明的人。
“辉叔要是.....有顾虑,无论怎样做,我都尊重辉的意思”
本想说“要是怕了就离开”激他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能过分刺激这位号称明末第一猛将的牛人。
甘辉是老江湖,哪能听不出弦外之意,没好气地说:“别把好心当驴肝肺,我要是怕,你和晋远带队回兴平村那一刻就离开了。”
陆长乐心中一凛,脸上不动声色地说:“辉叔似乎话中有话......”
“跟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费劲,绕来绕去,半天也说不到正事,明说吧,你们出去那几天,十有八九是跟范氏商行的人合伙做大事去了,要是没猜错,大刀刘他们几个埋在地下了吧”
“辉叔,你有证据?”陆长乐没承认,也没否认。
“没有,猜的”
看到陆长乐有些防备的眼光,甘辉也不在意,一脸自信地说:“放心吧,我没空跟踪你们,猜出来的”
也不用陆长乐发问,甘辉主动解释:“我不是暗中监视范氏商行吗,他们调动黑虎队,我能不知道吗,你们去的时候,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回的时候,所乘坐的马车,就是范氏商行的马车。”
“刚回来时,你们身上那股血腥味,别人可能察觉什么,我很远就闻到,不用说,肯定是见血了”
“范氏商行跟码头的大刀刘不对付,他被人逼得远走他乡,黑虎队走的方向,跟大刀刘的方向相同”
“乐哥儿回来后,带了几辆很沉的马车,然后在那间废弃的物料房冶炼,事后我转悠过,虽说你们打扫得很干净,我还是从角落里找到一一小小的碎银”
“大刀刘走的时候,跟随一个车队,那个车队事后我打听过,表面是运商货,实则夹带长乐县上缴国库的税银,是花车,也就是说,陆氏参与范氏商行洗劫花车,这下说得够明白了吧。”
陆长乐心悦诚服地说:“辉叔不愧是老江湖,小侄佩服。”
猜到甘辉会知道一些内幕,没想到人家早就看透了。
“乐哥儿,我知老族长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再不满,刀口舔血的事尽管还是不要做,你肩上,还有福州陆氏一万多族人呢。”
年轻人,火气旺,就怕被仇恨蒙住眼睛,什么都干得出来。
“辉叔,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不好解释,不过我可以保证自己没有意气用事。”
想了想,陆长乐补充道:“相信很快辉叔就明白我做什么,不过陆氏的确站在危险的边缘,辉叔要是带巧嫂和长兴离开,我能理解。”
话都说得这么白了,陆长乐干脆把话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