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拨愤愤不平的时候,兴平村的陆晋青也怒气冲冲。
“二叔,我不能再忍了”陆晋青来到公房,气呼呼跟正在算帐的二叔公说。
二叔公放下算盘,随口说:“忍什么?谁让你忍了?”
“还能有谁,就是新任族长陆长乐。”
“晋青,族长怎么让你忍不了?”二叔公看了陆晋青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陆晋青留意到二叔公的语气有些冷谈,很明显,质疑族长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忍了这么久,也顾不上了,大声地说:“族长不顾族务,整天往外跑,跟那些贱商出入烟花之地,二叔公,你族长在外面多了一个新绰号吗?”
“哦,什么新绰号?”
“采花郎”陆晋青气呼呼地说:“这段时间,据说附近几个县青楼的花魁,都让族长睡遍了,大家背地里叫他采花郎。”
老祖宗看走眼了,陆长乐根本不是能带领福州陆氏变强变大的领头人,
他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贪财好色的败家子,
以前是败自家的,现在可好,做了族长,败的可是福州陆氏。
不管了,作为五房的房头,即使是族长,陆晋青也要站出来说话。
最好是族老和房头通通气,开个会直接把陆长乐这个不称职职的族长给换了。
二叔公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采花郎,这个外号倒是贴切,人不风流枉少年,族长也算艳福不㳀。”
陆晋青急了,开门见山地说:“二叔,陆长乐贪财好色,不务正业,作为房头,我认为他不适合当族长。”
什么人不风流枉少年,陆长乐是少年不假,他还有一层身份是族长。
知道二叔公很欣赏陆长乐,为了陆氏一族的前途,陆晋青干脆把事挑明。
二叔公摇摇头说:“要罢免族长,需要理由,理由呢?”
“作为族长,拿着族里的钱去寻花问柳,影响败坏。”陆晋青想也不想就说出第一个理由。
影响陆氏一族名气不说,也招人恨,
陆晋青自问活到这岁数,只去过三次青楼,挂席连红牌也舍不得,更别说花魁。
太气人了。
“族长只是去应酬,跟几个老家伙说过了,并没有从公房拿过一文钱。”二叔公平和地说。
什么?没从公房里拿过钱,还能睡遍几个县的花魁?
看到陆晋青不相信的样子,二叔公不紧不慢地说:“公房的开支都有记录,不信你可以去翻帐本。”
陆晋青疑惑地问:“二叔,帐没错,那钱库的钱还在吗?”
帐目对,钱不在了,有什么用。
二叔公拍拍陆晋青地肩膀说:“晋青,我知你想说什么,放心,除了必要的开销,族长没挪用公房一文钱。”
“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陆晋青压低声音说:“族长突然购买了那么多肉食和粮食,那价格...”
吃喝玩乐肯定要花钱,更别说睡花魁了,钱是不是从采购里贪墨?
没错,听说族长跟范氏商行的少东家走得很近,
肉食、粮食都是范氏商行名下商铺购买,很有可能吃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