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智果禅师,为人如何呀?”
“很好呀!”
吴知古说,智果长老对她,十分礼待;非但如此,就是对赵与莒,也从不以不懂事的少年人相待。
凡赵与莒过来探望表姊,智果只要在寺内,必定请与与莒郎君会面,谈佛论道,谈诗论词,每一次,都是如对大宾的模样。
这……有点不对劲罢?
礼待吴知古,十分正常,她是本寺第一号施主檀越的替身嘛;可是,对一个未成年的闲散远支宗室“如对大宾”,有什么必要呢?
智果这种人,手眼通天,打过交道的王公亲贵,不计其数,一个小小少年,正常情形下,不会在他眼内,撞上了,随便客气两句就好,根本用不着每一次都亲自接待,“如对大宾”呀?
若吴浩不晓得云门寺同上乘宗勾连,听到这个,虽有点奇怪,但不会深究;可是,既晓得云门寺里头有古怪,便觉得,智果之待赵与莒,也有古怪了!
吴浩是个爱开脑洞的,天马行空,随意所之,开着开着,脑中亮光一闪,莫不成——
吴知古见他一直不说话,有点奇怪,拿一根柔腻的手指,在他胸膛上轻轻一点,“怎么啦?”
吴浩的怀疑,不可以同吴知古分说的,笑一笑,“我在想,要不要‘再睡一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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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监寺看到吴浩手上包着白布,吓一小跳,吴浩满不在乎,“自己抛着刀子玩儿,失了手,割到了自己,真正献丑了!”
出寺之后,吴浩不是回家,而是回城——回转绍兴城。
他对智果之待赵与莒的怀疑,可能是个重大发现,但这个怀疑,除了展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商量。
进了府城,到山阴县衙一问,展主簿既不在县里,也不在家里,又“下乡”去啦。
哪个乡?
平水乡。
啊?
十有八九,展渊是去找自己了,这不走两岔了吗?
吴浩赶紧往回赶。
来时乘船,回时不得从容,快马加鞭!
吴浩的判断不错,展渊果是去寻他的,不过,基本不算“走两岔”,展渊刚到吴家庄,吴浩就赶到了,算是前后脚。
“不盈,你来寻我,我去寻你,两头寻——有趣!”略一顿,“有什么事,你先说!”
“好!长风,有件事,我赶着过来说你知晓——”
略一顿,“太子薨了!朝局从此多事,就有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也不稀奇,未必对你我没有影响,要早做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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