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天之后,户部商船抵达京都。
这趟行程可谓非常的完美,除去皇商的各项费用,足足一千万两白银进了国库。永宁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谢严递交的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把人拉到跟前亲自问了一遍。
“闵之,朕真的没想到这一趟南洋通商能带来那么大的利润,真的是走对了。”永宁帝龙颜大悦,“你说,这要是一年走两趟,这国库危机不就妥妥的解决了嘛。”
“皇上圣明。”谢严这边担忧了半年的心算是放下了,“只是,这历来都是物以稀为贵,之前南洋一带难得一见咱们的上等货物,所以这第一趟贸易才能有如此高的利润。可之后如若是货物多了,利润自然不会再有那么高了。还有,这趟行程,整个水师舰队的费用都还是您的老亲家自理呢。”
“嗯,这个自然。”永宁帝想了想,“这趟护航,宁州水师功不可没,朕得好好赏他们。”
“皇上仁慈。”谢严躬着身回话,“微臣倒是认为不必大赏,一则都督的奏报里也说了,余杭商船也获利颇丰,宁州大营自然有进账;二则这本就是各位臣子的分内之事,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赏赐太过了,难免让他们心生傲气。”
永宁帝沉默了一会儿,“可也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牧之的奏报我也看了,西洋人居然敢进入雷州,这是之前从未遇见过的。而雷州一役,死了二十几个士兵和一位副参将,这次抚恤一定要厚。”
“这个自然不能少。”谢严立刻恭敬的回。
两人正说着,新任内阁首辅太子太傅何莛易请求觐见,永宁帝便宣他进来。见何莛易进来,永宁帝便招招手,“阁老,来来,朕和闵之正在闲聊,有一事正想听听二位爱卿的意见。”
“昨天看了牧之的奏报,朕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牧之的小儿子凌曜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了,朕想来想去,想给他指一门儿婚事,可皇族里也就只有恒王的女儿静怡郡主的年纪合适了,二位爱卿认为是否合适?”
谢严与何莛易对望了一眼,两人思索了片刻,何莛易躬身答道:“皇上爱惜人才,只是,这凌都督现在已经是皇上的亲家了,再嫁个郡主到府里,只怕荣宠太胜。”
首辅的话刚落,谢严便接着说道:“臣也是同样的想法,更何况,都督父子皆统帅着大军,凌曜之前任神机营指挥使,在京军营里已经有很多的人脉,再加一层皇亲,那这以后……”他便没有再往下说。
永宁帝沉默良久,“嗯,那依爱卿看,朕赏凌曜什么好呢?”
何莛易想了想,“皇上,都督对皇上自然是衷心无二,且这北境和东南海防都得仰仗都督父子驻守,不如封赏凌曜为宁州水师副总兵兼管梧州大营,其他的将领升迁就按都督奏折上所拟的来定就行,或者可以交由兵部廷议。”
永宁帝捏着手中的玉佩摩挲了好一会儿,“嗯,行,阁老就拟旨吧,朕再给牧之写封私信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