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的发言,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当然,不同的人保持沉默的理由各不相同。
对于之前正处在危险中的乌木来说,沉默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对于突然失去了魔力感应的芙拉洛来说,沉默是因为她没弄明白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于刚刚走上前,难得准备大展身手的那名“织网者”来说,沉默则是因为它弄明白了,为何在自己编织阴谋网络出现了纰漏以后,低语女皇没有将它给处死,反倒是给了它一次“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
不如说是给了自己一个“更有创意的死法”才对。
至于奎尔·狼言,他沉默则是因为——
“你谁啊?”
看着那个突然从树冠圣殿里走出来的人类法师,奎尔率先打破了沉默。
作为一个凡人敢狂妄至此?在那位森林之女失去了圣树大母的卷顾以后,居然大言不惭的说以后就由他卷顾了?
奎尔说话的语气半是疑惑,半是挑衅。
威廉自然懒得理睬这种小角色,他缓步走到了芙拉洛的身边,而这位圣树公爵也同时转过脸看向了自己。
“审判长大人,我刚刚……”
“我知道。”
已经从爪玛拉那里了解到问题所在的威廉,语气轻松的说道。
“无法感受到魔力充盈于自己的以太域之中了,对吧?”
芙拉洛迷茫的点头。
“不要无视我说话!你这个……”
见眼前的两人好像完全没有把自己给放在眼里,奎尔不由有些恼怒的提高了自己的语调。
他边说着边向了一旁的那位帝国大使,示意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异乡人出手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法咏唱者给直接拿下。
然而未曾想到……
“你给我闭嘴!”
那位在平日里颐指气使,对待谁都不曾客气过的帝国大使,此刻竟是用发颤到有些变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不仅如此,对方还勐地回过了头来,用狠厉中透露着恐惧的眼神瞪着自己——就好像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不得了话一般。
奎尔还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此刻自己在字面意义上的“闭嘴”了。
他的上下颚之间被无数丝状的东西给粘黏在了一起,其紧密的程度让他觉得哪怕是自己将嘴给撕烂都无法将其分开丝毫。
“唔?”
奎尔看向了那位帝国大使,在震惊之余,他还从鼻腔里发出了简单的音节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而另一边,大使身体则是抖似筛糠,她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个不知身份的灰发魔法咏唱者。而后者则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随意的说: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对吧?”
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奎尔大概会觉得以这种幅度与频率疯狂点头,会直接将自己的脖颈给折断。
这生理构造还算是人类吗?
“那你应该明白,反抗只是徒劳。”
见对方点头,那个男人平静的说道。
“但是……”
“逃跑或者祈求同样也是徒劳。”
那位不知名的男人继续道,随即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轻蔑表情。
“但也许你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个我不拔剑的理由……如果你们接下来都能够保持安静的话。”
几乎是在这个男人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先前一直在奎尔身后发出低沉吼叫声的狂猎们,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即便奎尔不回头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同自己一样,上下颚被粘黏在了一起。
能让帝国大使如此的恐惧,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帝国的皇室成员?
…………
在三言两语令对方彻底的安静下来了以后,威廉重新看向了芙拉洛道:
“你先前说的倒是解决了我的一个疑问,那就是你之前究竟是如何在星辰律法的封锁下,强行晋升到神域层次的?”
作为一名森精灵,即便芙拉洛有一对白金法环背景的养父母,也绝不可能从星辰议会的手里,获得晋升到神域法师的名额。
“我记得我是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