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小郎。”屏风后转出一人来,正是管家:“朱家并没有什么动静,只听说柔惠帝姬前些日子犯了风寒,引起往日旧疾,心情抑郁烦闷的很,帝姬府的戏班子总是不合心意...”
“在朱家两位小娘子的提议下,帝姬府请了李师师过府唱曲,排遣烦闷...”
“听说帝姬与李师师颇为投契,这段时日偶尔会请李师师住在帝姬府上...”
“朱家这是在拖延,是在逼我加筹码!”管家话未说完,便被蔡烁冷笑打断:“朱老爷子这么利用病入膏肓的外甥女,也不怕遭天谴!这伙商人,当真是重利轻离别!”
说起柔惠帝姬,那是菩萨一般的人物,最是怜贫惜弱,乐善好施。
身为北宋第六任皇帝的女儿,第七任皇帝的胞妹,自小便是金尊玉贵,可惜的是身子骨不争气,竟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天冷了要喝药,天热了竟也要请太医。
好容易挨到出嫁的年纪,驸马却又得了急病没了。
豆蔻少女守了望门寡,一连十几年竟是没有改嫁。
哪怕赵佶兄终弟及捡了便宜,当了这第八任皇帝,也不好对这个妹妹怎么样;毕竟这是他爹硕果仅存的女儿,大宋现如今唯一的长公主,要好不好的,言官都得喷死他。
而若是蔡烁没记错的话,这位帝姬会在今年过年前病逝!
重病在身的人,哪儿有心思听李师师唱曲子?!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在帝姬命不久矣,宫中朱太妃以泪洗面的情况下;朱老太爷居然能为了两个不成器的孙女,如此利用一个将要撒手人寰的病人!
“帝姬只能拖延一时,不能拖延一世。要紧时候还得靠咱們自己!”蔡烁搁下手中狼毫:“前些日子吩咐你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有人注意到咱们的动静?”
“启禀小郎。”管家凑到蔡烁耳边,压低声音回禀着:“这事是老奴亲自监管的,用的都是一些个牢里的死囚,既不识字,事成之后又被老奴灌了哑药,保管不会走漏风声!”
“只是老奴不明白。”管家期期艾艾的问道:“为这一个女子,如此大阵仗...”
“我为的是女人么?”蔡烁打断管家的话头:“我为的是让那高衙内永世不得翻身!”
当初高衙内陷害自己,即使自己派人送礼上门,点了点高俅;这高衙内也不过是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板子,过后还是照样眠花宿柳,风流浪荡,如此,岂能消他心头之恨?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将你父子两个一起算计进去!
“小郎此次一连将官家,太尉府,朱家都算了进去。”管家看着蔡烁满面冷厉的模样,不禁有些犹豫:“若是事情一旦败露,咱们府里可就万劫不复了!”
“事情不会败露,也不能败露!”
蔡烁眼中划过一丝冷芒:“事成之后,你立时将这些死囚给我处死,尸体直接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