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巢湖水师现在正处于朝不保夕的地步。
他们被元军困在巢湖快大半年,但他们除了元军还有更可怕的敌人,庐州的左君弼虽然与他们同样属于徐寿辉红巾军体系,但是左君弼却一心想着吞并巢湖水师,这段时间一直在步步紧逼,给巢湖水师带来的压力不比元军逊色。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元军与庐州左君弼前后夹击就让巢湖水师万分难受,而现在濠州军又奉刘福通之令大举南征滁州,三路人马同时夹击巢湖水师的结果就是刘福通收到不少从巢湖送出的书信与礼物。
刘福通已经把巢湖水师视为自己碗里的肉,不可能把这块肥肉让给金花娘子。
而盛文郁只能苦笑一声:“我也觉得金花娘子想得太多,她只要肯过来,我们可以给她一个行省左丞、枢密院判官的位置,但巢湖这块地盘不可能让给她。”
刘福通点了点头:“老盛,我也是这个意思,金花娘子怎么回复你?”
盛文郁却苦笑了一声:“金花娘子没说话,她手下一个元帅却插嘴问我,毫州是不是怕得罪濠州与滁州的那位几位元帅?金花娘子现在可是单枪匹马只身来投,比那三位元帅更值得毫州信任。”
刘福通笑了起来:“金花娘子手下确实有些人才啊,但比起金花娘子,我自然更信任郭元帅、张元帅与朱元帅,那是自己人!”
只是刘福通笑得终究有些勉强,濠州的几位元帅尾大不掉已经是他的一块心病,何况这几位元帅远在滁州,不管是他还是杜遵道都有鞭长莫及的感觉,而盛文郁继续说道:“我也是这么说,但这小元帅又问我,既然巢湖不能让给金花娘子,那么能不能在滁州安排一个元帅的位置,金花娘子只想要一个滁州添设元帅的位置。”
刘福通摇了摇头:“这可不能答应,你回去告诉金花娘子,既然徐寿辉许她淮南行省参知政事兼两淮行枢密院同佥,我同样也可以答应她。”
刘福通这句话如果传出去,恐怕会掀起来惊涛骇浪。
许多参加颖州首义的红巾军老将这些年来执锐被坚身经百战,不知多少次负伤挂彩,不知付出了多少牺牲,但也不过是个千户、百户的位置,至多不过是一个总管、万户,而金花娘子只身来投寸功未立却能拿到至关重要的两个位置。
但盛文郁却明确地回复刘福通:“这小元帅不简单,金花娘子也一口咬定只要一个滁州元帅的位置,我们若是不答应,虽然不是两败俱伤的结局,但恐怕得慢慢谈下去,毫都会帮我盛文郁拿主意。”
听到这刘福通勃然大怒:“是谁走露消息?这等大事居然还有人当作儿戏?罢了罢了,金花娘子要淮南行省参知政事兼两淮行枢密院同佥,给她!她要滁州元帅,也给她!”
盛文郁有些不解:“老刘,怎么回事?”
刘福通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与太后已经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