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嬉皮笑脸的回应:“这不是没事么?哪个男儿不得流点血才长大?当时还有柴刀他们在一旁策应,真没事了。”
柴哲威呸了一口:“看把你能的!真要出事,我怎么向阿娘交待?”
柴令武沉默了一下,迅速转移话题:“柜坊那头,我已经约了晓月楼的荣娘子开户,日后与柴家庄的结算,都通过府上的柜坊。”
柴哲威喜出望外。
晓月楼的底蕴何其深厚,荣娘子愿意在柴家柜坊开户,势必让柜坊更添信力,更能让商贾们把钱存放进来。
存钱的多了,周转的困难自然不复存在,这一两年因大形势造成的亏空也能弥补上去。
毕竟,这年头的钱柜两头吃钱,即便是存放也要收取费用,赚钱不要太快哦。
晓月楼在这头开户,势必带动部分商贾过来,一来二去就能让柴家柜坊踏上正轨。
对别人柴哲威或许会客气一下,对柴令武,哼哼,才不会惯着他呢。
“阿耶上书陛下,为你乞求尚公主。”
柴令武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很不巧,前些日子,陛下去柴家庄饮宴,我请陛下准许我婚姻自主……”
柴哲威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对着柴令武拳打脚踢,连声咆哮。
“阿耶为你谋取日后的营生,不惜低头向陛下请求赐婚,你竟然敢拒绝?”
“别打,再打我翻脸了啊!你个傻子,你以为驸马都尉是那么好当的?啊?你知道民间赘婿是什么身份不?你知道汉武帝讨伐匈奴时,除了军士,还征调了什么人吗?囚徒与赘婿!”
“狗屁的营生,难道我凭借柴家庄造出来的酒,还不够在长安立足?还需要摇尾乞怜,做那窝囊的驸马都尉?阿耶这些年的驸马都尉还没当够么?”
柴哲威怒斥:“真以为你凭借一个小小的庄主,就能挡住外面的觊觎之心?阿耶让你尚公主,就是为他的身后事做准备!”
说白了,柴绍是想着自己身故后,柴令武能有公主为后盾,免受外人欺辱,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但是,柴绍与柴哲威又怎么知道,柴家的没落,就是从尚公主开始呢?
柴令武虽然满腹委屈,却根本说不出口。
说出来,阿耶与柴哲威肯定当自己是失心疯。
“区区酿酒,真招致觊觎、无力自保,我会将其毁掉!”
绝对不要怀疑柴令武的话,这事他干得出来。
柴哲威无语望苍天,赶上那么一个犟驴兄弟,很心塞。
两兄弟在闹腾,部曲跑来禀告:“大公子,倭国遣唐副使惠日求见二公子。”
第一届遣唐使奉倭国舒明大王之命,于贞观四年八月抵达大唐,正使犬上三田耜,副使惠日,在大唐呆了两年。
使团还有判官﹑录事、约半数的舵师﹑水手、主神﹑卜部﹑阴阳师﹑医师﹑画师﹑乐师﹑译语﹑史生,以及造舶都匠﹑船师﹑船匠﹑木工﹑铸工﹑锻工﹑玉工等各行工匠。
随行有长期居留的留学僧﹑留学生和短期入唐﹑将随同一使团回国的还学僧﹑还学生,还有从事保卫的射手,使团共二百余人,乘船两艘。
总而言之,此时的倭国远远落后于大唐,所以花费金银、低声下气要学大唐的各项技术,偏偏脑袋让驴踢了的李世民对此毫无防备,还推心置腹的让人家学习。
想想千年之后的耻辱、神州大地的沉沦,柴令武真想给李世民两个大耳刮子。
让你穷大方!
“请惠日副使进来。”柴哲威整理了一下仪容,端坐在主位。
“且慢!这遣唐使难道是空手来的?”柴令武的关注点很奇葩。
柴哲威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部曲。
部曲咧嘴笑了:“哪能啊!小人看得真真的,整整一箱子金银珠宝呐!”
柴令武撇嘴:“先收礼,再让他进来。”
柴哲威真不知该怎么说好。
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你的吃相也忒难看了点。
问题这就是自己的孪生兄弟,嫌弃归嫌弃,你能怎么着?
再说,霍国公府也急需钱财补充流动性,到嘴的肉,不吃咋地?
惠日身高,按后世标准就是一米五左右,很让柴令武有一种呐喊“天王盖地虎,惠日一米五”的冲动。
即便是换了大唐的圆领袍,惠日那鸭子似的步伐还是显露出与唐人显著的区别。
惠日身后,霍国公府部曲飞快地眨眼,示意已经收下礼物。
“见过柴公子、柴二公子。”惠日落座,开口就是一通捧。“二公子一首《将进酒》,委实让惠日钦佩,上下五百年,诗才一石,二公子独占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