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定的说道:“我要去找我母亲,她一个人在建康,我想去陪她。”
外祖父却说道:“你母亲不在建康,去了洛阳。”
我当即回道:“那我就去洛阳。”
外祖父又沉默了许久,叹息道:“北边还在打仗,洛阳现在魏国手里,你一个人不能去。”
我真的忍受不了,整整六年,与世隔绝,母亲也不来会稽一趟,现在外祖父又不让我去洛阳,于是我选择偷偷逃跑。
一连几次都被抓回来了,我没有气馁,而是选择了绝食抗议,不让我去洛阳,我就不吃饭。
最后,外祖父拗不过我,便与我约法三章,等我及冠,就让我去洛阳,我想了想便答应了。
六年都过来了,还怕四年吗?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懂得也越来越多,北魏和刘宋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对峙状态,洛阳一带,兵荒马乱的。
于是,我决定勤习武艺,便是能求自保,也时刻关注着两国局势发展,也一直留意着洛阳方面的消息。
又过了两年,在我十八岁那年,外祖父溘然离世,临走前,外祖父叮嘱我,一定要把我母亲从洛阳带回来。
我安葬了外祖父,一个人背着行囊,回到阔别了将近十年的建康,回到了这座生我养我的府邸。
我走了进去,发现院子里还和以前一个样,没有什么改变,却又改变了许多,因为母亲不在这里了。
王淡叔叔见我回来了,非常开心,问我这么些年在会稽做了什么,学习是否用工,武艺是否精近?
我一一回复了,告知了这些年的事,王淡叔叔听闻后,眼睛里露出了欣慰。
晚上的时候,王淡叔叔喝醉了酒,拉着我说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说起了和我父亲船沉在了钱塘江;说起了我父亲在华林宴上一鸣惊人;说起了和我父亲一起去会稽迎亲......
可是,说着说着王淡叔叔的眼神就黯淡了,他灌了一大口酒,呛的直咳嗽,红着脸说道:
“肃哥,绝不是叛国贼,王敏,你要记住,你父亲绝不可能是叛国贼,他不可能是的。”
关于我父亲是叛国贼这件事,多年来一直有耳闻,我是不信的,却一直没有可靠的消息,或许王淡叔叔知道也不一定。
我便问道:“可知我父亲在哪里?”
王淡叔叔闭着眼睛,挥了挥手,显然是喝多了,嘴里念叨着:“我哥不可能叛国贼,可你为什么不回来啊?”
我敏锐的意识到我父亲可能没死,立刻急忙追问道:“我父亲现在哪儿?”
王淡叔叔喝醉了,彻底迷糊了,但是从他嘴里,我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个地名:平城。
那是北魏的首都,我父亲既然活着,又怎么不回建康,反而在平城呢?
我还想问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事,可是王淡叔叔已经彻底醉了过去,俨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