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老汉跪地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那官差也只是冷面怒骂,更甚者还拔出手中长刀便要让那老汉血溅当场。
“爷爷!”
老汉身边的小女孩儿只敢扑在他怀中痛哭,一双大眼睛惊恐地注视着即将落下的屠刀。
老汉死死抱着把孙女护在怀中,低头闭眼咬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但许久许久,那锋利的屠刀也未曾落下。
老汉下意识睁开双眼抬首看去,只见一根手指抵在那柄利刃之上。
手指的主人是一位俊逸不凡的青衫青年。
那人自然便是李疏鸿。
李疏鸿手指轻轻一弹,那柄制式利刃便化为齑粉。
那官差瞳孔猛缩。
能击碎利刃者他见过,但只是轻轻一弹便让利刃化为齑粉,甚至他都没感受到丝毫反震力道的......他闻所未闻!
“小人乃京兆尹衙中差人,不知大侠为何阻拦我等办公?”
前倨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李疏鸿不豫与此人废话,“为何欺压百姓。”
“上峰有命,在今日午时之前将全城百姓迁出京城,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那官差苦笑应声,“若未能办好此事,小人项上人头不保,一时情急才作此下策。”
李疏鸿脸色稍霁,平静道:“将你上峰找来。”
“是是是!”
那官差屁滚尿流跑了。
李疏鸿回头对那老汉道:“在下听闻京城不日将生祸端,因此朝廷才要转移百姓,老丈何不先带孙女赞避些许时日?”
“不瞒大侠,老汉独子死于戍卫边疆,儿媳业已改嫁,老汉与孙女便是住在我那独子荫封的小屋之内,每日老汉替人做工才与孙女苟活于世。”
那老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更显皱褶,“可若是离开......老汉年老,老汉孙女又尚且年幼,我祖孙二人又如何能活?”
“这倒是个问题......”
李疏鸿回头对张百山道:“老张,银子。”
张百山撇撇嘴,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丢给李疏鸿。
李疏鸿接过银子塞进老汉手中,尔后安慰道:“老丈且放宽心,有在下在,大家伙都不会流离失所。”
“阁下好大的口气!”
听到身后怒气冲冲的声音,李疏鸿才直起身回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作书生打扮的三十余岁中年壮汉。
“大人!就是他!”
方才溜走那官差指着李疏鸿大声道:“就是此贼扰乱下官执行命令!”
“住嘴!我让你们执行命令,难道还让你们对百姓刀兵相向?给我滚回去自领三十大板!”
那书生也是个暴脾气,他回头冲着那官差就是一顿怒骂。
尔后他才看向李疏鸿,“我不管你是谁,但谁也不能阻止百姓撤离!”
“我可以。”
“凭什么!”
李疏鸿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逆着人流朝皇宫行去。
那壮硕书生正要抬手拽他,却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而前方原本拥挤的人群仿佛被轻风拂开一般朝两边让开一条通道。
那书生此时才发现......原来雨水从一开始便未曾沾湿那一袭青衫。
他表情忽然变了。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传说,一个流传在师门中的传说。
一袭青衫,一口胭脂剑,一位传说中的......天榜第一!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成不变的承乾殿内是日复一日的朝议。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臣有事禀报!”
李文正出列,手捧玉圭愤然道:“二十年来百姓流离失所!名门望族侵占良田!勋贵子弟横行霸市欺男霸女!此皆丞相霍乱朝纲!陛下昏庸无道!
“臣斗胆,请陛下发罪己诏!并诛丞相于殿内!”
大殿之内数百官员,但此刻却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