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接近子时。
屋外打更人的声音似有似无,屋内酒宴也来到尾声。
江湖群侠们似乎也意识到时间将近,所以推杯至盏声渐渐消退,酒楼内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有江湖群侠问道:“几位大侠,依我看此事已尘埃落定!那云熙宗之人定然心虚不敢前来!明日我等便随几位大侠一起去云熙宗讨个公道!”
有人红着眼睛接道:“在下不久前才被朋友喊来!”
他起身朝四周群侠一拱手,“在下乃燕子门苏落!数日之前在下那刚出生不就的女儿便在燕子门内离奇失踪!在下这几日一直带着门人在四下打听寻找!听闻扬州有许多人与在下遭遇相同!今日有好友相告,说此事与云熙宗有关,他唤我速速前来!今日听了几位大侠的话才让在下重拾希望!”
他走到李疏鸿面前一撩前襟便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双膝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那云熙宗势大!在下死不足惜,但我那孩子才不满半岁!今日还望大侠能替在下做主!”
“安心。”李疏鸿虚托起此人,淡淡道,“苏兄放心,我辈武林中人路见不平定当拔刀相助。若此事我没遇上还则罢了,但既然被我遇上,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多谢大侠!”
苏落红着眼睛又磕了三个响头,直把额头都磕出红印。
尔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与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大侠!在下绝不能让您这样的英雄流血又流泪!这是三千两银子以及我燕子门祖传秘籍!请您务必收下!”
李疏鸿接过银票跟秘籍,然后翻了翻秘籍,发现这名为《天地阴阳无双烈火刀法》的玩意儿真的不怎么样。
嗯,只是单纯名字长罢了。
果然这种功法上来说就是名字越短越狠。
李疏鸿把秘籍还给苏落,“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秘籍就不用了。在下只不过是替天行道,并未任何私心,苏兄莫要以此来羞辱在下。”
说罢,他拿着银票默默看着对方。
苏落接过秘籍,竖起大拇指,“大侠高义!在下颇有家资,还请大侠务必收下银票!并非是要羞辱大侠,而是在下为求一個心安罢了。在下不想欠大侠人情,还望大侠莫要多想。”
李疏鸿顺势把银票揣进了怀里,“既如此,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嗯?”
刚放好银票,李疏鸿心念一动,笑道:“苏兄还请退后稍等片刻,该来的人已经来了。”
苏落蓦然回首,只见酒楼大门外站着不少统一身着浅绿色劲装的云熙宗弟子。
为首那人国字脸浓眉阔目,龙行虎步迈入酒楼。
他如光如雷霆般扫过酒楼内的上百江湖群侠,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只觉双目生疼,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李疏鸿等人身上。
“是哪来的宵小污蔑我云熙宗?”
李疏鸿笑了。
“在下很欣赏阁下的自信。”
他站起身,语气轻缓温润如玉,“既如此,那在下便直说了。
“阁下若能接在下一剑不死,在下当场自尽。若阁下接不了,那云熙宗从今日起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