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老K的科普，许凡心里这才对神话装备有了个认知。
“看样子，有关千机伞的品质，还需要保密才行。”
许凡在心里暗想，同时透过车窗注意到老K正带着自己远离市区。
再结合之前交谈中，他曾提到过黑市这个词，许凡立刻反应过来。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什么黑市吗？”
许凡声音不大，但却十分有力。
“怎么，怕了？”老K打着哈欠问，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没想到许凡的洞察力竟如此敏锐。
“没有。”许凡回答的简单明了，既没有追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
仿佛早就意识到此行的目的地，只是想得到一个肯定。
而老K对许凡的反应也十分满意。
如果许凡真的是个胆小鬼，他才会头疼。
“这个世界既没有绝对的黑，也没有绝对的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有需求，有钱，就会有一群亡命之徒帮你把东西搞到手。”
“而这些人，往往会游走在灰色地带。”
“所以，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长胜村，那里因为棚改规划，原先的住户都搬的差不多了。”
“只留下几家不愿走的钉子户。”
“虽说上面的人想把那里重新开发，但兴城的财政一向不太乐观。”
“长胜村那片地，反而一直没有动静。”
“再后来，流浪者慢慢扎堆，变得越来越乱，一些亡命徒也趁机混了进去。”
“慢慢也聚集了一些赌狗。”
老K向许凡介绍起此行的目的地长胜村。
“流浪者？”许凡眉头微蹙，没想到这个世界还会有流浪者。
“很奇怪吗？一旦成不了战斗转职，就只能选择生活系转职，可话说回来，咱们国家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人。”
“所以生活系转职的待遇这些年越来越差，没有五险一金，工作时间超过十一个小时，每天都是重复的流水线劳动。”
“家里有小孩的，还能骗自己为了孩子，可如今的年轻人，面对夸张的房价望而却步，没有一个好父母，也没有一个好家庭，更没有一技之长。”
“久而久之也就自甘堕落了。”
说话间，老K的吉普车已经抵达了长胜村村口。
透过车窗，许凡看到在道路两侧，许多二三十岁的男生，或躺或坐，或不修边幅的聚在一起抽烟打牌。
头发犹如杂草，在阳光下会发射出油光，手指甲里面填满了黑泥，衣服脏污破旧，像是许久未曾洗过澡一样。
有的人懒散的从热热闹闹的人群中来回踱步，他们的脚下，连一双像样的鞋也没有，两脚在地上挪动着，发出提提踏踏的摩擦声。
有的人拎着一个大号的红皮桶，里面装着的东西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
对于生活系转职者来说，想要在城里买套房子，起码要掏空三代人的钱包。
并背负三十年的房贷。
不知是老K忽然触景生情，还是单纯的想高歌一曲，厚厚的嘴唇微微翕动，竟当场放声歌唱起来。
“春回大地，秋风四起，你看那黑夜多美丽，斗转星移，妖风满楼迎来多少风雨~”
“全城泰迪，牛羊遍地，盛世有个好脾气~”
许凡：“？？？”
这家伙，突然唱起来了可还行。
“不过话说，这老K也像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凡瞥了一眼老K的侧脸，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他的过去。
只是老K没说，许凡也没有问。
他只是安静的听老K唱完歌曲。
直至车子靠边停火。
可就在许凡准备推门下车的时候，他却被老K一把抓住了胳膊。
“先别急着下去。”
“虽然王鹤拜托我帮忙，可一旦下了车，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老K一脸严肃的强调，仿佛是在劝人迷途知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