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死,走的走,纵然江山依旧,人走茶凉,举起酒杯,无人相敬,回首望月,一人独欢,又有什么意思。
就如这碗粥一样,当时觉得天下不过一碗热粥,现在看来,着实有点小儿玩笑话。
老丞相将碗勺放好,慈祥道:“帝王之道,又叫无情之道。舍小情,为大情,帝皇理应如此。殿下怨不得陛下。”
玄承熙苦笑摇头,摆摆手,换个话题道:“听府中眼线说,吴家少爷到了旱天城,韩不为亲率数百铁甲相迎,被其一人震慑,数百铁甲手中长刀脱落,吓的险些跪地服软。老师,你对这事持如何态度?”
老丞相微笑摇头道:“空口无凭,多少都有夸大成分。且不说吴家少爷才几岁,韩不为亲卫的数百铁甲,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腥味的粗糙汉子,怎会被个毛头小子吓的长刀脱手?”
玄承熙嗯一声,面无表情道:“老师你说,吴家小子旱天此行会不会轻松通过?”
老丞相哈哈大笑道:“殿下,如此简单问题,怎会出自你口中,真是难得难得。”
玄承熙苦笑道:“老师这话你就错了,人心不可测,凉州我从未去过,韩不为更只是听说,这事我猜测不得。”
老丞相今日性子极好,当真就端着跟小辈说话的长辈架子,道:“韩不为就算动了放行心思,吴少爷都不会那么轻易过城。为什么,因为城里还住个睚眦必报的刘无极。”
玄承熙料到老丞相会说出这个人名字,回忆道:“刘无极此人虽说心眼小,但似乎对江湖更有感情,前些年朝廷去凉州诏安,这个刘无极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一人一刀一匹马,将朝廷诏安的人赶出凉州外五十里,无人敢再敢进。”
老丞相不可置否一笑,此事倒是真确,就发生在前三年,那时京中还有所谓慷慨义士,要求圣上调集军马,十万铁骑踏平凉州。
踏不踏平凉州,老丞相不知道,倒是那个义士,屁股被铁棒踏平,一瘸一拐被圣上踢出了京城,滚到老家地里去种田,给萝卜们说大道理去了。
玄承熙平静问道:“老师,你说刘无极与吴晨比之,有无胜算?”
老丞相不假思索摇头道:“一个矫健狐狸和一只无脑灰熊,如何相比?”
玄承熙含笑道:“老师这算是夸吴晨吗?”
老丞相哭笑不得道:“殿下,你与吴晨未曾打交道,就在晚会上匆匆一面,见不出所以然。吴晨既然能大方入城,就说明京城早就布满他的眼线,只是身居庙堂的我们,不知道罢了。”
玄承熙苦笑捂头,感叹道:“倒是真羡慕凉州武夫,有时候一壶酒就能解决所有事情。”
老丞相在旁打趣道:“殿下大可以试试看。”
一袭红衣下凉州?
玄承熙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就算他想去,他那生性多疑的父皇能不能轻易放他离开,就算能放,是死是活还不知。
眼观阳光,是时候进房读书,玄承熙边起身边道:“就算旱天城拦不住又如何,就算整个凉州都为他放行又能怎样。当年我在沙场上行军打仗,他吴忧还不知在哪。”
老丞相目送赤袍太子离开,就在视线里那抹红色马上要消失时,他唤了一声太子。
玄承熙没有停住脚步,只是稍稍放缓。
老丞相不顾礼节的大声嚷问:“殿下,这碗粥老臣能不能带回家中?”
太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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