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的吴晨与马卿文在府中散步,路至一半,偶遇凉风,聊到此事,马学士很不解的问道:“要说二皇子殿下应当料到这个局面,眼下时节特殊,岂能冒这等风险?”
玄大当家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子,昨日还与大臣商讨至半夜,是否在南州开辟一条运河,连通整个南州,用以水运,过几日上朝又改了主意,要行前朝节省之道。
几天没睡的大臣们站在金銮殿上,顶着双黑眼圈,累的手都颤抖,各个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引得宦臣们在宫后津津乐道。
遇到这等时节,大臣们尚且可遵守旨意,在家粗粮淡饭,穿朴素布衣,更有大臣为表示对陛下的尊敬,出门不配马车,单用双脚在硕大京城行走,百姓们无不称其是吃苦耐劳,朝廷当该重用这等大臣,方才能国泰民安。
吴晨搓搓鼻子,抬眼望一眼光亮,淡淡回问道:“也许他也想效仿太子做法?”
马卿文心中一惊,苦笑摇头道:“现在这个天下,可承受不了两个玄承熙,不然有些忠烈老臣,当真会气急败坏,一头撞死在东边城墙上。”
“一个武刀,一个弄枪,这不甚好?”镇凉王意味深长一笑,见马卿文一脸严肃表情,撇撇嘴,回问道:“你当真以为玄承熙是个省油的灯?”
“省不省油我不知道,只是你眼下可是将他得罪个大了。”马卿文耸耸肩,嗤笑道。
李长生是太子府上明面人,全城都知他是太子的人,吴晨先是将这么一位小宗师毫不留情杀了,随后又送给玄承熙天罡卫这么一份大礼。
依照玄承熙性子,能隐忍到现在,属实是不容易。
镇凉王感慨一叹,又风轻云淡回道:“得罪又何妨,难不成他还能在皇帝眼皮下调动铁骑,来杀我一介莽夫?不怕他老子知晓,从此彻夜不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还是小心为好。”马卿文摇头严肃道,随后抬眉借月光瞧吴晨憋笑表情,老脸一红,觉得自己先前话音对于吴晨而言,着实太过幼稚。
要说帝城宗师天榜位列第三的高手,能在京城被人暗杀至死,那无疑是打了帝城的脸,这可就不光光是得罪吴家人的事情,而是得罪整个江湖事情。
这等捡芝麻丢西瓜事情,马卿文敢断言,全江湖找不出人敢做。
要是换在定是会吴晨数落一番,许是年纪大了,又或许是今夜晚风清凉,吴晨破天荒的没取笑马卿文,只是收回目光,朝这打小就认识的文人微微一笑,平静道:“好,我会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