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又拿起一个苹果,坐在庭院里,啃上一口,脆爽可口,见一旁马卿文默不作声,拿起玉盘上苹果,丢了过去,一本正经道:“跟我客气作甚?”
马卿文接过红果,气不打一处来,将苹果放在原位,冷声质问:“这是谁家宅府?”
“下棋下糊涂了?”吴晨不回反问,风轻云淡。
马学士脸色实在不好看,跟幼时打闹一般,一定要争个输赢高低,气愤道:“知道就好。”
“跟自己客气,你也是糊涂。”吴晨又啃下一口果子,平淡道。
马学士抽抽嘴角,脸色从青转为白,冷哼一声,拂衣离开。
吴晨笑而不语,坐在原地,又咬下一口苹果,汁水飞溅。
马萍果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几日有吴晨在府里,气氛变得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马萍果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觉得没之前那么拘谨。别看马卿文表面一副对吴晨的厌烦无奈,实则近日双眉是越发舒张,连对自己也没了平日的苛刻。
马卿文前脚刚走,马萍果后脚就凑到吴晨跟前,坐在自己爹爹还留有余温的位置上,瞪得一双大眼睛。
别看马卿文一身青衫,文质彬彬,对女儿管教,不比别家对嫡长子少过多少。他是凉州出身,虽走文路,可多少也留有凉州习俗,别家姑娘深藏闺房,他大胆放任自己女儿外出,只要不出京城百里,只字不提,甚至还会亲自开中门,给自家闺女送行。
马夫人本就江湖出身女子,对马卿文提议绝佳赞同,所以马府附近居民经常看到,马学士和夫人两人,在门口兴高采烈的轰自家姑娘出门,好似不是亲生一般,马萍果还没走百步,两人转头就将大门关上,一副扫地出门模样,很是狼狈。
但一事论一事,京城毕竟不比凉州。
在凉州,大大咧咧点没事,可帝都是什么地方?是皇权汇聚之所,各州豪强基本都有在皇都设立势力暗哨,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对于言行举止,马卿文一直对马萍果看的紧,有一分逾越心思,哪怕是说错一句话,就给关在府中偏房里,只供三餐,其余的一概不管。
现在自己爹爹走了,马萍果可是憋了一肚子的问题。
人总能被情绪左右,就算是平时话少内敛的人,心情好起来时,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吴伯伯,听说你来京城当晚,圣上在宫中大摆宴席,许多大臣到场,是否真的?”马萍果很是狗腿的凑近问。
吴晨想了想,点点头道:“属实。”
“听说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都到场,真的吗?听别人说当朝太子长得可是秀美,红衣一衬,更是妖艳!”纵然马卿文费尽心思,循循善诱,马萍果还是不过二八年的丫头,说出的话禁不起推敲。
吴晨挑挑好看的眉,微笑道:“妖艳?”
马萍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拍拍自己嘴巴,挠挠头改口道:“俊美!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