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贰春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黄有德。
黄有德脸色还是泛白,相比一周前,气色明显好上一点,都有闲情与吴忧争论诡计高低。
吴忧笑而不语,只是将木杖递给穆贰春。
背负剑匣的丫头想也没想,很干脆将背后剑匣卸下,两者交换,江湖老士脸上冷笑不止,啧啧道:“亏大了亏大了!”
穆贰春扯下木仗上一串糖葫芦,塞进嘴里,心里不是没有疑虑,只是黄有德长得不好看,良哥哥也时常提起黄前辈话中话只能信一半,相对于长相俊美,哪哪都挑不出毛病的吴忧来说,一番比较,黄有德简直是完败。
吴忧接过剑匣,放在两腿中央,低眉仔细观察,剑匣材质普通,只是长剑中剑意非凡,想起几日前在陵城林家,良子房上三剑,飞剑惊月夜,寒芒过林府,着实有些入了门道味道。
黄有德见年轻白衣沉默不语,鼻尖嗅到一丝剑道共鸣味道,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要说吴晨等人是在用剑上有天赋,那眼前这小子是一等一的练剑胚子,不用细细回味,只是观上一眼,便可将鹤周天杀招学个模样,现在观良子房剑匣剑意,又能联想良子房用剑手势,推演剑招。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夕阳入江,一轮圆月挂在青山上。
旱天城的夜市,对比白天喧嚣,不输多少,同样热闹喧嚣。
穆贰春将木仗上最后一根糖葫芦扯下,不着急塞进嘴里,先是打个饱嗝,将马车上挂的水壶取下,喝上一口,又放回,满足一笑,打量身旁对着剑匣愣愣出神的年轻白衣,转眼对黄有德问道:“吴少爷这是……睡着了?”
黄有德摆手,故弄玄虚道:“非也非也,这不过是见剑思人,估计良子房心心念念,苦心专研的六剑,不用半日功夫,都给他尽数学过去。”
穆贰春大惊失色,拿糖葫芦的手颤抖一下,又见年轻白衣失神,好似沉浸在自我世界,更加失色,懊悔不已。
黄有德见丫头这番表情,更加得意,吹胡瞪眼道:“看吧,之前就跟你说了,这买卖实在亏,也只有你这小丫头会听他蛊惑。”
穆贰春含恨将手中糖葫芦咽下,又过半时辰,曲小莲洛瑾等人先后找到马车,白裙姑娘见吴忧一副出神模样,又见身下剑匣和身旁愤愤然的穆贰春,心领神会,与曲小莲打趣说,吴少爷剑法又要精湛一步。
曲小莲抿嘴轻笑,自然清楚洛瑾话中意思。
许忆楠滚涨肚子,一看就是刚吃饱回来。
李熙月手里还是握了半串糖葫芦,看着马车上失神的吴家少爷,一同失神。
鹤周天表情与先前黄有德如出一辙,只是看上一眼,不多点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吴忧呼出一口浊气,神识恢复,双眸明亮,气息不增,却收敛几分。
黄有德满意点点头,张口称赞果然进了一步,穆贰春咬牙切齿,一把抓过剑匣,狠狠关上,背在身后,头瞥到一旁,不去理年轻白衣。
吴忧只是淡笑,学着良子房样子,摸摸穆贰春头,随后问其他人是否跟自己前去断指山。
李熙月摇头拒绝,她对剑道不感兴趣,鹤周天更是一语不发,腾空而起,又落在马车最后,大大哈气,已然表明意思。
最后,年轻白衣骑一马,青衣姑娘和白裙姑娘共起一马,两马绝尘而起,趁月色正好,朝断指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