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闹的茶楼突然安静下来,吴忧也被吓得险些一口茶水喷出,见四周无数目光,纵然是吴家大少爷,也是怕群起而攻,摆手讪笑道:“姑娘可是认错人了?哪个吴家?”
带刀姑娘显然没听出吴忧话中意思,柳眉微蹙,从腰中抽出一卷纸画,当着数人面展开,观一眼画中人,又看上一眼近景人,两者对比,很是肯定说:“没错,就是吴家少爷,吴忧。天嘞,我还以为画中添油加醋,现在见到真人,当真好看!”
吴忧耳畔竟是刀剑出鞘声音,强装镇定,轻声道:“姑娘可否将画给我看看?”
“这有何不可?”带刀姑娘爽快将画递给吴忧,吴家大少爷见到画,当场傻眼。
画中男子长相俊美无比,一身白衣,除了腰间没系长剑外,几乎与自己如出一辙。
这定是黄有德手笔!
吴忧一手捂头,另一手将画卷交给带刀姑娘,心中已将黄有德千刀万剐。
真他娘晦气,让他向外传自己出府消息,当真没必要将自己长什么模样也给传出去!真怕全江湖人不知道吴家少爷是何模样?
年轻白衣深吸一口气,茶楼凉意袭来,周围人目光冷厉胜过万箭穿心,吴忧不禁打个寒颤,握起茶杯,喝上一口,故作平淡朝带刀姑娘又问:“那姑娘过来是何事?”
谁知,接下来带刀姑娘话语威力不弱于飞剑斩头颅。
带刀姑娘将画卷卷好,别在系腰佩带中,脸蛋红润,天真一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公子面熟,细细琢磨,定是吴家少爷,特地来打个招呼。”
年轻白衣眨眨眼,俊美脸上露出苦笑。
带刀姑娘见吴忧默不作声,不明所以,气氛一时冷淡下来,又指向自己原先座位,笑道:“我是那桌的,我姓钱,是旱天城钱家主次女,这些都是我府上伯伯。”
年轻白衣握茶的手一顿,抬眼快速扫一眼面露冷意,手中持兵器,迟迟不动的众人,原来都与这姑娘熟识,那就好办了。
吴忧放下茶杯,心中默念几声钱家,旱天城内的护镖大家,当代家主钱有千练得一手好拳法,拳法脱俗,观大玄风雨而形,走旱天大江奔涌之势,是个小有名气的小宗师。
看不出,年过才三十的钱家主,此女居然与自己看起来平岁。
吴忧微笑道:“钱姑娘,可是护镖回来?”
“吴少爷怎知我家是护镖的?”带刀姓钱的姑娘嫣然一笑,跟春花似的,明媚动人。
吴忧洒然一笑,指了指四周明晃晃的刀剑,话中有话:“钱姑娘你看这阵仗,一看便知。”
钱姓姑娘顺着吴忧手指方向看去,见钱家镖客手中竟握兵器,不觉大怒,柳眉紧皱,起身怒气汹汹嚷道:“放肆!吴家少爷可是钱家贵客,怎能如此无礼?”
周围镖客你看我我看你,小姐放话,只好将兵器归鞘。
吴忧暗自松了口气,正当想再举杯喝茶时,一柄银枪从外头杀来,卷起无数风浪,众人知觉有一阵强劲的风拂面吹来,风未散,耳边紧跟传来一阵桌椅碎裂声。
在众人缓过神来,看向一柄银枪不偏不倚插在吴忧和带刀姑娘中间,周围一片狼藉,不禁全部起身,刚收鞘的兵器,又明晃晃亮出,怒目外头,一时店内气氛紧张无比。
店门口,一身着白裙,长相可是倾国的姑娘气势汹汹走进店,不理会前方江湖侠客是何目光,朝靠窗里头的年轻白衣,开口一顿骂道:“好你个吴忧,原来拍马疾奔,不是上山,而是来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