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衣,一老一少,最终没有再对上一剑。
林熙月看得出,无论是否左手握剑,吴忧现在状态怎么都接不下来。
所以她还在拦在两剑之间,左右手各拦一剑,嘴中威胁道:“你们谁敢?”
鹤周天本就是卖林熙月面子,干脆一抬手,盘旋半空长剑又回到草庐中。
二八丫头能看出的事,他又怎会不知?
别看吴忧腰板挺得直直,实际体内气息紊乱,就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气硬撑,不用一风,嘴中一气都可让他身体如满池青莲,飘呀飘。
年轻白衣见黄裙姑娘这般坚持,倒也乐意,见好就收,将握剑手收回,苍白的脸上乐呵道:“前辈,我们可算是平手。”
“你倒会捡便宜。”林熙月被吴忧给气笑了,忍不住骂一句。
白衣老人没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放在远方,嘴中喃喃:“有人来了。”
吴忧和林熙月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还未等他们开口问,便有一光划过天边,轰一声如天雷滚滚落地,溅起一圈圈灰尘,阵势实在大。
吴忧和林熙月掩面而退数步,白衣老人则是一指点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气罡在他五步前升起,尘埃不可侵,此刻的老白衣,自成方圆。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痞子。”沙尘未去,白衣老人便认出罪魁祸首,又点一指,气罡炸裂开来,化为劲风,吹散山顶灰尘,顺便扫走山峰大雾。
犹如拨云见日,原本来笼罩在山峰的大雾,就被白衣老人风轻云淡一指,顷刻间化解。
周围顿时清晰不少,突然出现的褴褛老头裂开嘴,露出一口标志黄牙,朗声笑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早死了!”
鹤周天冷笑一声,“你可别笑的那么早,我看你眉间一点黑,今天恐怕有血光之灾。”
黄有德不以为然,“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鹤周天古井不惊,自言细语道:“还是多活些时日好。”
黄有德双手插袖,罕见没有贫嘴,老眼微眯,看向远方,喃喃:“是啊,活着好。”
洛瑾一到山顶,也不理会两个老头拌嘴,走到吴忧跟前,见他略显苍白的脸,她问:“打架了?”
吴忧乖巧点头。
“谁赢了?”洛瑾又问。
吴忧笑嘻嘻道“平手。”
洛瑾眨眨眼,小声问:“还能吃包子吗?”
吴忧想一下,见洛瑾期待表情,失笑道:“先留着,回去吃。”
洛瑾有点失望,看着手里黄纸包子,有点心疼说:“回去包子都凉了。”
林熙月满脸疑惑,心想他们真的是在说包子?
吴忧只是笑笑,补充一句,是肉包子。
林熙月更加疑惑。
山顶,又有一风从远处而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碧蓝天下,有一戴斗笠的青衣男子从半空踏风而来。
脚下便是万丈悬崖,他却走得如履平地,青衣飘飘,浑然天成。
吴忧见此感叹一句:这是真高手。
其余两女也是鹅颈弯弯,十分赞同。
不远处两个老人,一人端坐,一人插袖,起了褶子的脸上,都没有意外。
与来时高调不同,戴斗笠的青衣人脚尖贴地,蜻蜓点水,波澜不惊。
他懒得管其他人表情,只是稍稍抬头,对白发白衣白眉的老人淡淡说:“没想到,你居然在这。”
说完,青衣人注意到了草庐前的满池青莲,他轻轻一笑。
鹤周天嗤笑道:“薛圣几年未出门,一出门,就往我小山跑,要是传出去,我可是有天大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