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 此事绝非如此这般简单,待至北街观上一观再作区处, 如何?”
“嗯。”魏延却是久违地不多说话,通常他表现出格外沉默与认真的态度, 那就代表着这件事情终究会被解决的。
希律律——
战马在无人的街道中肆意横行,二人持缰控马,拐过东侧街角向北的一瞬间,只见眼前站满手持佩刀的军卒严阵以待。
而透过这群步卒所防御的缝隙看向另一侧,数以千百计的布衣黔首都都在叫嚣着让马岱出来给他们一个解释。
可见当年冀县之乱,马超兄弟给这些当地百姓们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创伤,导致过了好几年还没有忘记。
踢踏踢踏——
两人的到场并没有让场面平息下来,魏延那暴脾气居然出奇地没有爆发出来,反而是淡定的翻身下马走到众人跟前。
李休见状也是一同下马,跟在魏延身后来到城门校尉面前,然后把他从人群当中给硬生生地拖回阵中。
“汝等何人?!”
“看打扮应当是个大官。”
“速叫马岱过来,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以暴制暴只会让他们反抗,这一点古来有之。
历经几百年崛起的秦国,为什么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秦朝仅仅二世灭亡?
答案很简单,他创立的法度极其严苛,光肉刑就有成系统的法案。
而且秦始皇常常施以暴政,使得百姓民不聊生,为后来的陈涉吴广起义打下前提条件。
只能说,不能与百姓为敌,否则百姓就会帮着你的敌人反过来去打你,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点,身在当代的我们深有体会。
此时,从百姓人群中被拽回来的城门校尉满头大汗,甚至双腿直接一软,累得瘫倒在地上。
“呼呼呼……这群刁民…当真听不进去任何劝说!”
“劝说与否,已不重要矣!”魏延转头从马鞍旁挂着的水囊解了下来,然后拿着它递给了校尉, “当下重要之事, 应是平息群民众怒。”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想来定不是泛泛之辈,那校尉眯着眼睛接下水囊, 然后如饥似渴地拔下囊塞,将水猛地送进干燥的喉咙中。
只听“咕噜咕噜”的饮水声在其喉咙中得以回馈,魏延与李休二人不禁笑了一笑,这个将领倒是有些意思。
“哈……嗝~”校尉将囊中甘水全数饮尽,然后颇为满足地打了个水嗝,“多谢这位将军。”
很显然,这个城门校尉还没有发现眼前之人正是魏延,站在他旁边的李休则是面露笑色对其提醒道:
“将军可知汝眼前之人乃何人也?”
“嗯?何人也?”校尉双腿逐渐恢复力量,又擦了擦挂在眼角旁的热汗挺身站了起来,但当他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将领的脸庞时,“………上将军!”
站在校尉身后的军卒听到他喊出来的声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凉州刺史魏延就站在他们的身后。
虽然他的身份不是雍州刺史,但他凉州刺史的身份也足够应对当下情况,毕竟后汉时,雍州归属于凉州下辖。
而那些百姓一听是魏延至此,闹得却是越来越欢,甚至有人抡起拳头照着眼前这群挡在自己身前的军士砸了过去。
可是一介布衣,岂能打得过久经沙场、刀尖舔血的军卒?只不过将军没下令,要不然这群刁民早就没声了。
“闪开路,老夫处理此事。”魏延见状已经彻底无法控制,他便立刻命眼前军卒让开一条路,自己则是与李休来到众人面前,“抬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