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运风马上就笑道:“不妨事,三天后能准备起来也是可以的。”
“那好,三天后您带人来提货吧。”安溆这么说道,随即点点头,就转身向厂子内部走去。
鹧鸪送着夏知府离开后,才跟上安溆,低声道:“小姐,他们这不是明抢吗?”
安溆笑了笑,倒是不太在意,“你都做生意这么多天了,该知道打点关系那些默认的规则。”
鹧鸪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不是自家姑爷现如今是北境之主,他们家的生意打从开起来,就没有经历过其他商户那般的官府盘剥吗?
走到一个车间,这里主要是织尼龙和棉线双混合袜子的,女工们专心的工作着,木制机器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混入棉线的尼龙袜比之纯尼龙的价格要高很多。
其实尼龙袜的价格本来该很低的,三五文一双都是利润颇丰,不过考虑到现在没有电力机器,生产量一般,安溆把一双尼龙袜的价格定在十五文左右。
但因为比大明人所习惯的,自己缝补的那种棉布袜子,尼龙袜有着很多明显的特点,耐磨、贴肤,都让它在袜子市场独树一帜。
十五文一双从厂子里出去,到外面能卖到二三十文。
安溆知道这个情况,但碍于生产量问题,在袜子出厂的时候,她也没有设置最高的销售价。
也是因此,鹧鸪对夏运风一张口便是九百多双才会那么生气。
不过小姐同意的话,鹧鸪就算不满,也会尽快把袜子准备好。
安溆是很放心鹧鸪做事的,在摇袜厂各处都看过便要离开,离开前她对鹧鸪说道:“三天后我就不过来,你安排把袜子交给夏知府。”
鹧鸪点头:“小姐放心,”搀扶着安溆一边手臂,扶着她上了马车。
安溆坐好了,正要叫她回去,却见她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说道:“有话就直说。”
鹧鸪想了想道:“是喜鹊。两日前,我接到她一封信,总觉得她字里行间有些闷闷。”
说着从腋下的袋里取出来张折了三折的信纸。
安溆伸手接过来,只见这信上先是问好,后是报喜,说了她有身孕的消息,又说周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周大郎家中翻盖了,又添了仆人之类的。
都是些家中闲话,和之前送到她手里的信差不多。
安溆没看出来哪里有些闷闷的,或许是鹧鸪和喜鹊更亲近,对她更了解抑或是更关心喜鹊,才会担心对方。
“下一次有南下的商人,我让人去京郊打听一下周家的事。”安溆将信纸递回,“你就别担心了,有你们家小姐在呢。若是喜鹊在周家的日子真得不那么顺心,我自会给她撑腰。”
鹧鸪屈膝施礼,“多谢小姐了。”
安溆摆摆手,放下窗帘,车子缓缓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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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日过去,宗徹这些天更注重在民生上,经常带着安溆在草原各处闲逛,当初主动跑到军营的那匹野马又野起来,第二天就留在草原上的绿洲各处不回军营了。
倒是安溆养得那十几只大狗,份外恋家,每每跟着出去,太阳一落山便撒脚往军营那边跑。
红霞罗满天的时候,又是一大群狗子腾腾地向着军营这边跑。
安溆和宗徹一人一匹马,在后面跟着。
这场面,看起来还挺壮观的,附近放羊的牧民看到那些听话的狗子,都不由得勾头看去。
羡慕啊。
这些狗子可是会赶羊的,要是自家也能有一只,就不用担心一个看不住那羊会跑个没影的。
也不知道督军夫人是怎么养的,能把大狗养得这么听话!
在几个牧民的羡慕眼神中,安溆和宗徹进了军营。
刚到主帐,负责传送文书的兵就过来说道:“督军,京城有急报送来。”
宗徹听见急报,也没闲的多么着急,而是先扶着安溆下来,才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进营帐。
三天两头的有急报,京城这是真要乱了啊。
安溆见宗徹看过急报,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这次的不是宗徹放在京城的暗线,而是朝廷官方送来的急报。
宗徹把急报递给安溆,“有人造反了。”
这封急报中更多的是安抚宗徹,叫他务必管好北方,必要时候南下平叛。
安溆看得无语,大明的朝廷怎么跟个普信的渣男似的,前面没多见才斥责过宗徹,转头轻飘飘一安抚,就那么肯定他能忠心去平叛了?
“真有需要的话,你要南下吗?”
宗徹来北境才没有多久,若是南下,难保这个后方不会再被别的将领控制住。
这就是古代军队的弊端,根本没有一个核心的信念,谁领兵便是谁的兵。
宗徹伸手,双臂把她细细的腰圈住,下巴搁在她散发着馥郁香气的柔软肩膀上,惬意的呼吸了一下,唇角含笑道:“没关系,北方边境线很重要,轻易不会让主将南下的。”
即便不信他了要夺他的权,也不会这么快,频繁换将可是大忌,更何况大明王朝又是处在这么一个风雨飘摇的时候。
“除非,乱军能直指皇宫。”他说着,薄而温暖的嘴唇在白玉一般的耳朵上亲了亲。
安溆:怎么好好的说着话,又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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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更成,吃了感冒药总想睡觉,一点不想写,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