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生辰的那次呢。”
折梅眼底晦暗,飞快地划过一丝犀利,很快又恢复如初。
面上不见分毫端倪。
一如她最开始留给姜书迩的印象一般,护主、知分寸。
这样说来,折梅方才所有的激动也都有了动机。
好似她真的毫无私心,只是担心姜书迩而已。
至少,姜书迩和靳单都是这样以为的。
只有折梅明白,自己心里的钝痛和隐忧是如何的强烈。
女子生产,本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她们娘娘身子又弱,这若是生产时出了岔子,就是没人在暗中使绊子,也足够令人心惊了。
更别说,这宫里本就没个干净地儿,每个人都戴着假面。
心狠手黑。
这样想来,那才是真的九死一生。
再说了,她们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先帝的遗腹子。
可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先帝的七子,而她们现在住着的更是新帝着情拨下来的永安殿。
即便因为傅祈年心有成算,不觉得有什么,可落在外人眼里,落在满朝文武眼里,又算什么呢。
她们娘娘,和肚子里的小主子又该如何自处?
换了民间的说法。
住在继子的后院里,怀着老太爷的遗腹子,这再怎么样,也是少不了闲话的。
而且……
折梅心一横,再次对着先帝生出了不少埋怨。
他本就不在人世,偏又霸占了娘娘所有的心神。
如今还多出一个遗腹子来,那岂不是日后都要人忘不了他。
那时候,先帝已经病了啊。
还真是……见鬼的好命。
折梅保持着面上的恬淡,符合时宜地换上点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