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迩闻言,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任由靳单将素帕轻铺在她的腕间,在细弱之中增色几分朦胧。
依旧是好看的。
靳单凝眉覆手搭在姜书迩的腕上,认真感受着上头的脉相。
面上一片端凝。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走盘之相。
这……这是滑脉啊。
怎么可能呢。
靳单咬牙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强行将脸上的表情收了收,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半分端倪来。
若是他没有诊错,那如今姜书迩便怀孕一月有余。
这么一算,不正是之前出那事的时候吗?
靳单抿了抿唇,面上一片平静。
强自镇定地又诊了一次。
靳单发誓,那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他不但表现了生平里为数不多的机智,还拿出了最看家的本事。
生怕把这月份诊错了,好好的遗腹子若是成了孽胎,那可真就是他的罪过了。
可靳单不论诊了多少遍,这一个月就是一个月,怎么也做不了假啊。
眼看着时间越拖越长,连带折梅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靳单这才故作平静地收回手。
捻着帕子,连着药枕一起攥在了手里。
好歹让他能够稳下几分心神。
“也不是什么大事。”靳单顿了顿,“娘娘就是有些脾胃不适,回头微臣开上些开胃的汤药便也没什么大事了。”
折梅狐疑:“脾胃虚弱?”
“怎的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呢。”
靳单暗叹。
可不就是大事吗?还是要命的大事。
一边将帕子叠好,东西一一放进药箱里,这才在背对着折梅时不经意地提道。
“是脾胃虚弱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