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傅祈年才是真的信了。
先帝爱姜书迩,远比对元后的情意更深。
可惜,那时的他对于姜书迩惟有怨怼气愤,以至于到了如今的局面。
傅祈年回神,也不知高游跪了多久,只是望着角落香炉升起的轻烟,缓声道。
“去朕的私库,找把最好的琴,送到永安殿。”
“要素琴。”
姜书迩最擅弹琴,在她还是个宫女的时候,傅祈年就知道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只有先帝最爱的也是琴了吧。
“至于这布匹和人参……”
傅祈年看着那老气的花色,眼里又一次晃过姜书迩清艳的脸。
“烧了。”
傅祈年说的冷漠,却不容人质疑。
他可以看在陈邦、看在陈家的面子上不去同陈丽琴计较,可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却不该留在世上。
“还有,她那里,要靳单务必上心。”
“她能活多久,朕能看到靳单的富贵就有多远,连带着命也就有多长。”
傅祈年敛好心神,将最后一句敲打放在了高游身上。
“你打小就伺候朕了,是个聪明人,眼界也不必一直放在后宫那一亩三分地上。”
高游哪里不懂,这是傅祈年不喜他给那些后宫娘娘卖好了。
尤其是皇后。
“奴才是陛下的奴才,只是陛下的奴才。”
傅祈年唇畔讥讽,仿佛万事万物都难入他眼。
“哦,是吗。”
……
“娘娘。”
折梅轻唤着,见姜书迩午后小憩醒来,当下便上前服侍。
“眼下什么时候了。”
折梅贴心地为姜书迩按着额角,说道。
“回娘娘,如今已是申时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