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的军法严明,便是孟明际想要伪造个身份参军亦是不可能的。
孟明际便是仗着众人不会想到自己参了军,京郊营里复又知道他们这群公子、少爷如何娇贵,若是家中不同意,端是不可能参军的。
算计着大军亦至冀州境内,皇帝郦璟便不可能为了召他一人回京兆,便冒着涣散军心的风险,以自家叔父焦心为由,召自己回京。
“听说你是孟中丞的侄子?”
“孟中丞一个文官,怎生有个习武的侄子?”
“这你便不知了罢,孟中丞那嫡亲的哥哥便是个大将军。”
同伍的将士们聊着,讨论的中心虽皆是孟明际,孟明际本人却是半句话也插不进。
“这一看便是在京兆里养娇了的白面书生……上阵杀敌,你当真轮的起刀枪?”
军里的士卒粗人居多,更多些孤独园里养出来无父无母、姊妹兄弟皆无的孤儿,心直口快,哪里想什么后果?一路上尽是些瞧不上孟明际的言语。
便是哪个家中长辈有官职的,在军营里混久了,复又早听说这京兆城中顶出名的纨绔有孟明际一份,亦是不可能瞧得上孟明际,只想着轰回京兆去,免得平白添乱。
这话说着说着便往往变了味道,孟明际未有回应,行伍中人口中便也没了遮拦,言语之间不再只是针对孟明际,继而连带着孟家都没了脸面。
“这些年孟某荒诞事做多了,确是有辱孟家门风,诸位骂孟某便罢了,但莫要拿孟氏说话……”孟明际虽是不大,亦是已然脱了稚气,目光扫视着,行伍中人皆背后一寒。
“孟某确是孟氏一族中的败类,却如何也听不得诸位辱我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