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苍那边,伯父的意思是,倘若有一日出了事,便由他自己担着,不消旁人劳心费神为之脱罪。”见青浦将手中文书看毕,夜嘉芙如是说道。
“可到底是血亲,想来嘉芙你亦是不愿夜玉苍便如此为人诬陷了去。”
郦璟深知夜嘉芙重情重义,便是平日里如何洒脱果断,逢血亲之事,心头亦是乱如麻。
“孟中丞虽与我夜氏一族本就不对付,但到底不是那种是非黑白不明的。”趁着方才青浦阅览文书之时,郦璟早便将早朝上的事原原本本说与夜嘉芙听了。
“便是当年伯父尚在朝中之时,二人虽是日日不对付,却也到底是惺惺相惜。”
“孟中丞为人中正,若非我当真知道我那堂哥是何等畏缩,到真要以为他干出那些龌龊事来了。”夜嘉芙轻叹一声,“如今这问题便只可能出在这位自云我那堂哥瞧不上寒门子弟的郑知岑身上了。”
莫看如今太原夜氏乃是大族名门,几代人前有何尝不是布衣百姓?况夜家家训严明,段然不可能出了忘本之事。
郦璟复又询了青浦意思,见侄儿亦是点头称是,便遣了人暗查。
夜玉苍履历并不复杂,查起来亦是不消几日的功夫,郦璟只待手下人查齐备了,便也好给朝中大臣一个交代。
冬日里的京兆,寒风仿佛可将人自平地卷携至空。星辰与月皆为乌云所笼,看样子,京兆城的冬雪将至……
殿门大敞,锦袍的衣袂随风摆起,借着灯烛望向桌上记了晦涩难懂文字的书,锦袍的主人眉峰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