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没有再理会,越过她匆匆往里走去。
“二哥!”
她观见宁桦满面烧红,心中惊了一惊,连忙动手为他解绑。
“绳结坚硬难解,二哥稍忍耐片刻。”
那边周暮见此事已无周转余地,攥紧手掌,须臾便叫心腹进来背起地上的宁萱珠,几人急忙从偏门匆匆离去。
温宓白玉般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绳结粗大坚硬,磨得她两手生疼。
哪怕用上她随身的匕首都无济于事。
这柄匕首并不锋利,唬人还算好使,真材实料却是没有。拿来割绳,还是这样粗硬的绳,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有可能伤了他。
这可如何是好!
温宓无比痛恨自己是个柔弱女儿家,身无力气,不能立马将二哥救出来。
她心一横,低头张口咬住绳结,同时手上用力,硬是把绳结拽出一小截!
唇瓣被粗糙的绳结摩擦挤压,染上了诱|人的酡红。
宁桦见状眸底泛出异样,长睫微垂,凝神望着她,似乎怎么也望不够。
“……宓儿。”
他缓缓开口,一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喉咙已沙哑不堪。
温宓没有抬头,继续解着绳结。
“宓儿,劳烦你了。”
温宓一顿。
「劳烦」二字,令她刹那间惶恐起来。不知为何,一股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盘旋不去。
同一时间,诸多被她忽略的怪异之处纷纷浮出水面:
他是太子,身边为何就跟着一个小德子?
宁萱珠请他来邀月宫,他为何毫不怀疑,欣然答应?
出事以后,他为何不让小德子去请侍卫内臣,反而请来了她?
难道在他心中,她一个四品女官,能斗得过三公主嘉辰妃和她们身边的一众心腹不成?
想到这些,温宓骤然回神,只觉得周身一片冰凉,脊背泛起寒意,仓皇地抬起头,却不料望进一汪幽邃灼热的深潭!
他眼尾泛红,猩红的目光强势地锁住她,身躯紧绷而颤抖,长腿屈起,每个字都透露着极大的痛苦:
“宓儿,帮帮我。”
“!!!”她被他目光烫到,心中大惊,顿感不妙,慌也似起身,嗓音微颤道,“此结难解,我去传太医…”
刚想迈步离开,她就觉得手腕一紧。
“!”她惊愕地回头,只见他不知何时已解开了绳结。
他低哑地说道:“太医没用的。”
温宓唇瓣微动,心中没来由的慌乱。
下一瞬,一阵天旋地转,温宓只觉得在腰上一紧,紧接着她的身体便陷进了柔软的被褥,惊慌地对上他幽深泛红的眼眸!
她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惊呼:
“二哥?!”
宁桦的手臂撑在她两侧,脸颊挨她极近,灼热发烫的气息在她耳畔缠绕,把她的心尖煮得滚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