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挥手,让他们下去,随即让杜鹃去给管家传话:
这一批下人全都发卖了,再从可靠的人牙子那里买些新的进来。
管家不敢违逆,忙不迭下去办了,任凭那些下人叫苦连天他也不曾心软,板着脸道:
“你们中有人手脚不老实,毁了姑娘的画,还没一个肯说实话,实在恼人!”
其中一人哭道:“不知是谁干的,便要全都发卖吗!”
离了温家,哪还能找着这样舒坦的去处?
“就是!”另一人附和,“三姑娘这般,难道就不怕落个凶悍之名?”
话音未落,一道温柔泠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声:
“倒是我浅薄,不知主子发卖几个不忠的奴才也成凶悍了。”
几人一颤,连忙转身,不住地磕头,“见过主儿!见过主儿!方才奴才们无心之言,还望主儿饶恕!”
“饶恕?”温宓轻笑,“你们不曾做错,我饶恕什么呢。”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顿时不好看。
杜鹃冷笑:“你们就是欺负姑娘好性子,若换作旁人,你们早夹起尾巴滚蛋了!”
温宓止住她,笑道:“那画原是我要献给皇上的,却被贼人毁去,这可让我头疼得很。”
几人眸色大亮,当她心软,不住地磕头道,“求主儿宽恕!求主儿宽恕!”
看样子,温宓也明白了几分。
谁也不肯供出谁,那就是一起犯的事了。
她微微笑道:“我还怪呢,贼人怎敢如此放肆?原来是人多壮胆。”
杜鹃越听越气,问道:“主儿,怎么做?”
“依旧发卖了吧,”温宓道,“温家容不下不忠不义的奴才。”
管家连忙道喏。
处置完这几人,两人回房。
杜鹃困惑地问:“主儿画过那么多画,他们怎么偏偏毁去万寿节那幅?”
“魑魅魍魉显形罢了。”
温宓淡淡道。
…
万寿节当日,普天同庆。
一道圣旨颁下,震惊朝野。
——皇帝将晋王嫡次子宁桦过继到膝下,册为太子,即日起赐太子宝印。
储君一立,社稷更稳,又恰逢皇帝千秋,可谓喜上加喜。
这样大好的日子,处处欢声笑语,却有一人格格不入。
三公主宁萱珠得知此事,当即便发了疯,在寝宫里砸碎无数珍器美玉,嘴里不住尖叫:
“该死!都该死!一个两个的都要与本宫作对!”
宫人见拦不住她,连忙去请梁夫人,得知梁夫人现在御书房,连忙又去请嘉辰妃。
周暮听说后笑了一下,跟着来到三公主的寝宫,对她说:
“好端端的,拿这些宝贝撒什么气?可心疼死我了。”
宁萱珠睨她一眼,凝神打量许久,倏然冷笑:“都是你做的好事!”
周暮诧异道:“我怎了?”
“桦哥哥被过继到父皇膝下,此事你先前分毫不知么?”宁萱珠眼泪唰地掉了出来,尖利地哭道,“你明知道我非他不可,却连这样的大事都不告诉我!”
现在好了,宁桦成了她的兄长,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周暮反应过来,眸光微闪,笑道:“这有何妨?我有的是法子让他把心交给你。”
宁萱珠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