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榉从杨戬的房间里出来,往杨府外面走,正好碰上管事,他问道:“大人要走吗?”
“李公公死在这里,我总得去向陛下说一声,要不然陛下知道会怪罪的。”华榉说道。
管事唉叹了一声,说道:“太傅这到底怎么了,早上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华榉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眼下最重要的是陛下别怪罪太傅,要知道杀害宫里内侍总管,这可是杀头的大罪,纵然陛下信任太傅,只怕也不会轻易饶了他。所以我得进宫去向陛下解释,希望能帮太傅度过这个难关,要不然就算太傅能活下来,只怕也要被问罪。”
管事急忙说道:“大人,您跟太傅乃莫逆之交,还请您在陛下面前为他多说几句好话,切不可让陛下怪罪于他。”
华榉没想到这家伙对杨戬还挺忠心的,这个时候还在为他着想。
“你放心,太傅对我一直很关照,我又怎么会看着他出事不管呢,一会进宫定会对在陛下面前为其说话的。”华榉说道。
管事欣喜说道:“如此就多谢大人了。”
华榉摆了摆手,然后低声说道:“你去给门房的人说一声,如果有人来探望杨太傅,就说太傅正在休息,今日不见客,以免太傅的情况被人知道。”
管事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人想的周到,我这就去吩咐他们。”
两个人一起来到门口,华榉上马车去了皇宫,管事把守门的人叫过来低声对他们吩咐了一通。
刚刚交待完,一个亲兵匆匆跑来说道:“姚管事,太傅大人醒了,让你去见他。”
“太傅醒了!”
“是的,刚刚才醒。”亲兵说道。
管事现在有点怕杨戬,问道:“太傅是清醒的,还是依然不认人。”
那个亲兵说道:“好像是清醒了,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清醒我也不好说,反正他说要见你。”
管事想了一下,这躲着不见也不行,把心一横,跟着亲兵去了。
华榉到了皇宫,从马车上下来,给禁军侍卫看了一下金牌,随即进宫,匆匆往御书房而去。
到了御书房,正好碰到黄公公,一问才知道徽宗去了慕容贵妃那里,华榉说道:“黄公公,我有紧急的事情必须马上面见陛下,还请帮我通禀一声。”
黄公公可是收过华榉银子的,自然不会推辞,说道:“华大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通禀。”
“有劳公公了。”
黄公公去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就见徽宗在吴呈海以及一众内侍、侍卫的保护下来了。
“参见陛下。”
“免了。”
徽宗进到御书房坐下,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吴呈海一人,看着华榉问道:“华卿,你这么急着要见寡人,有什么事情?”
“陛下,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华榉说道:“刚才宫里的李彦总管去看杨太傅,结果杨太傅突然发疯把他给杀了。”
“什么,杨戬把李彦给杀了!”徽宗惊的站了起来。
华榉说道:“是的。不过杨太傅也不是故意的,当然他正在发病,恰好李总管去看他,他就把李总管当成了妖怪,直接拿剑杀了他。”
“哎呀,你怎么不拦着他呢?”徽宗说道。
华榉说道:“我当时不在场,李总管去的时候,我正在另外一间房里研究他的病情,只有他府上的管事跟他在一起,后来是他的亲兵去叫我,我才知道的。”
徽宗在桌子上敲了一下,唉声说道:“李彦在宫里的差事做的不错,我还正准备升他做大内总管,没想到——唉!”
华榉心里暗暗庆幸道:“好险,得亏下手的快,要不然李彦做了大内总管,那以后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吴呈海劝道:“陛下,事情已然这样,您也别太难过了,保重龙体要紧。”
徽宗又叹息了一声,问道:“杨戬现在怎么样?”
华榉说道:“杨太傅杀了李总管,还要杀他家的管事,管事夺门而逃,太傅提剑追赶至院中,脚下一滑摔倒,头撞到了大花盆上,头被撞破,病情急转直下,目前生命垂危,臣虽用针灸暂时帮他稳定了病情,但最多也只能起到一点延缓作用,想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
“那他还有多少时间?”徽宗问道。
华榉说道:“原来还有一、两月,但现在也就几天,甚至是几个时辰。”
徽宗没想到杨戬的情况恶化的这么快,再次唉叹了一声,对吴呈海说道:“寡人与杨戬毕竟君臣一场,现在他要走了,你替寡人去看看他。”
“是。”
“陛下,那李总管——”
徽宗叹息道:“既然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杨戬也不是有意的,这事就此作罢,就不要大势宣张了,你让人把他厚葬就是了。”
“臣尊旨。”
华榉原本以为徽宗还会派人去调查的,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算了,心里暗自高兴。
“华卿,杨戬的后事交给其他人来办,寡人也不放心,你就辛苦一下帮他操办一下。”徽宗说道。
“臣领旨。”华榉躬身说道。
徽宗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要交待,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轻轻摆了摆手。
华榉施礼后,和吴呈海一起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