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礼毕之后,静静立在南匡子的身后,看向黑压压的学宫弟子。从高台望去,果然和台下的感觉不一样。
他几次深呼吸,才让心平静下来。
……
“苏秦,不要紧张,为师对你没有要求,只要能正常发挥即可,听到吗?”
南匡子转头,拍了拍他的手。
“谢谢师尊指教,苏秦当尽力而为,以不负我派纵横之名。”苏秦低声回复,俯身在南匡子的耳畔道。
南匡子微微一笑。
……
“请三位选手出列,站在高台中央,”邹衍喝到,又伸手一招,从一个气喘吁吁刚跑上高台的学宫手里的托盘上,接过一颗红色的蜡丸。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盯着邹衍手中的红丸,暗猜又会是什新奇古怪的题目?
邹衍熟练地拆开红丸,在众目睦睦之下,他扯出一条帛布,徐徐展开,看到内容忍不住一呆,里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幅小画,画着一个鼎,鼎里露出半截青铜长戟。
他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这大王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邹衍脸色恢复了沉静,朗声宣告:“大王为决赛准备的题目是一幅画,画的是一个插着长戟的鼎。”
他吐字清晰,台上台下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台下又是嗡嗡声不绝,齐王这次用画来当题,果然是新奇有趣,让不少人都打起精神。
“哈哈,被我猜对了!齐王这次用的是隐语之题,高兄你要输了!”庄穷大笑,用手重重拍在高逸大腿上。
高逸痛歪了嘴,随即冷笑,“庄兄别得意太早,你忘了酒楼那幅画吗?律川兄在隐语上的造诣不比苏兄差。”
庄穷哼了一声,“走着瞧。”
……
高台之上。
邹律川平面的面孔下,内心已是惊涛骇浪,今日凌晨,自己身为齐王宠妃的大姐派人送来的齐王题目明明是:人之初,善乎?恶乎?
为此,自己查考各种资料,做了充分准备,可以说这次决赛,自己这个冠军已是板上钉钉。
然而题目突变,让他猝不及防。
究竟是齐王突然临时改变主题,还是故意给他姐姐下了一个套呢?
若是后一种,则是令人细思极恐,什么时候吃喝玩乐的齐王变得这么有城府?亦或他和自己一样,一直是个善于伪装的人?
想到这里,邹律川不禁看向自己的相国父亲邹忌,而邹忌也正看向他。
父子俩正用目光交流时。
会场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厉喝:
“大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