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敬风带着b组来到植被茂密的灌木丛中,我果断地比出“小心前行”的姿势,身后的b组士兵井然有序地按照各自的小组分散开来,猫着腰,弓起身体,压低姿势,一边搜索一边快速地蹿行着。
a组士兵在秦港香的带领下,同样快速仔细地向前突进。
突然,丛林不远处扭曲地站着的身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给了后方一个“停止”的手势,后方的所有士兵于同一时刻蹲了下来,潜藏进掩体内,屏气凝神,半侧身子地跪地抬枪瞄准那个身影。
狙击镜中,那个身影的脸已经血肉模糊,骨架崩离。
他得意洋洋地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晃晃悠悠地怒吼一声, 伸过沾血的手,正要去拔出秋天雪身上的匕首。
见状,身旁带领着a组的秦港香没有丝毫犹豫地抬起激光狙对准他的身侧,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是预判性射击。
秦港香的预判能力还真不是一般地高超!
98k按照老套路,侧身躲避,本来还在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洋洋自得。
突然,他感觉一阵超出药物克制范围的头晕,低头伸手一接才隐隐约约地察觉,自己的胸部似乎已经被直接贯穿,胸前那个激光线穿透造成的小孔还在向身下的泥土浇红色的水。
意识到这一情状时,98k的药物作用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下一秒,他那只没断的脚也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支撑力,整个人都没有了任何力气,“啪”地一声没力地跪倒在地上。
“扑通”一声,他再也撑不住了,笔直地栽倒在秋天雪旁边,口吐鲜血,沉睡在了蔓延开来的血泊中。
“目标倒下。”我在耳麦里淡定地汇报道,一旁的安敬风向秦港香竖起大拇指。
秦港香移动准镜,准镜中,秋天雪同样没有声息地躺在血泊里,胸口还插着一把金刚石匕首。
此刻,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咔嚓”一声收起激光突击狙,朝秋天雪倒下的地方飞奔而去。
“老大,老大!老大……!”
“老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我闻声回头望去。
不远处,陈仕谋一手提着激光狙,一边如同疾风般在丛林中穿梭着,以最快的速度向秋天雪飞奔而去,嘴里还不断呼唤着鹰眼狙击连连长亲切的外号。
他的小队也风风火火地跟在他身后飞奔而来,每个人都怒喊着,语调里带着哭腔。
我和安敬风见状,拉着眼中噙着泪水的南山医务组,压低身子飞奔着跟了上去。
然而,当我们看到秋天雪的样子时,身姿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了。
只见秋天雪眼睛紧闭,无声地躺在浓浓的血泊之中,更要命的是,流出来的血已经变为了黑色。
她的一只手已经被直接折到扭曲的角度,胸口也插着一把金刚石制作的匕首,匕首旁边,是几道明显刺穿了防暴甲的伤痕,肩胛骨处更是被直接刺穿,里面均渗出黑色的血,脖子上也有明显的掐痕。
秦港香虽然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可是却绝望地跪了下来,摘掉了头盔,潸然泪下。
陈仕谋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窝里流出,他哭喊着摇晃着秋天雪的身子,对着没有动静的秋天雪大喊着:“秋天雪,给老子活过来,你不是说好了鹰眼狙击连有两个头的吗!你他妈骗老子!”
我和正在原地防御的安敬风默默无言,只是摘掉了钢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些南山士兵。
失去老大、失去头的痛苦,我明白,我也尝试过。
因为,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忘怀,左夜靖离开我之后的那段日子。
“不,不可能的,你们把探测器打开。”陈仕谋哭到一半,突然暴怒地指着医务兵们:“打开啊!”
医务兵们忍住鼻酸,忐忑地打开生命探测仪,将生命探测仪贴到秋天雪的心口,然后居然也不约而同地抽泣着说道:“对不起,副官,是真的……”
“什么,真的……”陈仕谋眼神逐渐变得呆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