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叫声吸引了很多目光,大家或许也已经纷纷意识到,任我行和王云确实是天山人的宝贝,可没有天山的军官愿意他俩掺和进这种破事情里面和我们这些普区兵一起受伤。
“我不出来了哦,我倒要看看这群南山人,今天能把我们打成什么样。”已经鼻青脸肿的任我行依旧眼神坚定地站在被包围的圈里,双臂展开,紧紧地把王云护在身后,爽快地甩出这句话回应天山士兵的同时,却压低声音用天山语对王云说:“你快出去,去前辈那,就安全了。”
“我也不出来了。我陪着师父。”王云看了一眼已经受伤的任我行,心里简直如被刀割那样难受,索性也摆起格斗架势,不出去了。
“你是傻子吧?”
任我行狠狠骂道。本来,他是想把身后的王云保护出去,自己来和这些不讲理的南山人打一架,打到服为止,可王云却不知道是因为在乎他还是什么,听到要自己走,忽然就执拗了起来,打死都要跟着他同生共死,会遭受的危险难以想象。
这把任我行气得简直没话说,都没心情绕着弯子嘲讽她了,直接简单粗暴地来一句,试图把王云逼走:“不出去的话你就别叫我师父了。”
“你才是傻子,不叫就不叫。”王云咬咬牙,快速权衡状况,最终将拳头捏得更紧了,摆起格斗架势,后背也靠到了任我行的后背上,将拳头对准后方周围。
“喂……你俩愣着干什么,出来啊!”天山士兵还想呼唤他们。
“那我们一起出去。”任我行没再多加思索,反手拉住倔强的王云,试图和她一起出去。
可秋天雪见几人有工夫闲聊,那双蓝色的眼睛中更是爆发出凶猛的老鹰才会露出的光芒,爆发似地怒吼着,整条腿更加紧绷,再次迅速抬起腿,毫不留情地朝任我行脸上刺去,并吼道:“真不要脸,身为天山人却去和普区狗混在一起!”
“老大,你已经被削成中尉了,不想以后所有职位都被削了,然后蹲监狱吧!看看你自己在干什么!赶紧停手啊!”
可还没等她那只脚刺到任我行脸上,倒在地上的陈仕谋望着几番被无辜攻击的我们,忽然弹跳而起,抬起特殊材料制成的靴子一个正踢蹬在秋天雪的左膝上,再抬起鞭腿扫在秋天雪腿的侧面,把她措不及防地撂倒在地,怒吼着拦在我们面前保护我们,却被迅速起身的秋天雪迅速起身,一记飞膝再次顶得退后几步。
陈仕谋知道秋天雪的脾气不是一回两回这样了,所以前面也一直在忍受,直到自己再次被攻击才彻底愤怒,直接一个不甘示弱的猛冲扑上去,随即便与根本不想停手的秋天雪缠抱在一起,互相以最猛烈的拳脚锤击着对方的致命部位。
“秋天雪!你醒醒!醒醒!你再怎么说也是连长,怎么这么不冷静!”陈仕谋一边用肘部狠狠锤击着秋天雪的后背,一边怒吼,然而却被秋天雪一个背摔翻了过去,同样也听到一声尖利严肃的怒吼:“给我滚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杀!老子不想重复第三遍!”
可还没等陈仕谋继续扑上去,四五个鹰眼狙击连的士兵便拦在了秋天雪和陈仕谋的面前,像和事佬一样把他们立刻分开。
其中一个刚刚一直沉默的士兵拍着陈仕谋的肩膀,好声好气地安慰陈仕谋说道:“副连长,你也是知道的,老大在那脾气上,谁也劝不住,打都打了,顺其自然吧。”
另外一个士兵也是苦着脸说:“连长她很难受,我们也很难受,要打迷彩兵干脆就打好了,就当咱们今天放肆一回,以后被扒了军装也算是有过独特的经历了,不亏。”
“打的是迷彩兵,不是南山人,副连长,不用太担心,大不了就来一战好了。反正我们想干他们很久了。”一名士兵眼神坚定地低了低头,抬头时眼里全是杀意,镇定地补充道。
另一边,秋天雪那里围着的两三个兵则也是纷纷嘀嘀咕咕起来,有些还刻意开启了普通语翻译:“老大,你发泄可以,但别真把他们弄死了,他们比我们的单纯体质问题更严重,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残疾兵呢,很脆弱的。”、“老大,下手轻点,可别因为那几个挨不起打的厮被罚!”、“为这几个扑街就断送你的前程,不值啊!”、“那些残疾兵可狡诈了,到时候说不定还得诬陷你欺负残疾人呢。”
说完,有些士兵还和她轻轻抱了抱,秋天雪听完这些话,被好好地安抚一番后,也总算是稍微冷静了点,捏紧拳头,但暂时停止了攻击。良久,她拨弄了一下普通语翻译器,似乎是故意说给我们听:“呵呵,要不是看在他们这些残疾人不抗打的份上,今天他们才不止这样呢!”
??
听到这些话的我气得没话可说。
该说不愧是秋天雪这x大无脑的连长带出来的兵吗,逻辑果然和秋天雪一样好笑!我们被她用尽全力地揍而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说是这她把杀敌的力量用到了我们身上,还让自己的一群士兵围殴我们,让我们实在是措手不及,跟我们是不是残障人士有什么关系?真是不可理喻!
我瘫在地上感受着脸上和身上传来的剧烈痛感,重重地、快要窒息般地喘着气,在心里痛恨地想着,却没把这些心里话脱口而出,因为我知道假如此时此刻把这些话说出来后,那本来已经快要熄火的秋天雪不知道还会怎么被点燃,然后再度爆炸,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直接更猛烈,更加无理地攻击我们!
“你们真认为就算进军事法庭,去打这几个迷彩残兵败将也不亏的话,你们去打吧。”
那一边,陈仕谋憔悴地背过身去,望着双手叉腰的秋天雪那同样也在大口吸气,可仿佛愤怒得可以直接把整个场地给炸平的身影,一时间根本不想再说话。可看到秋天雪再度抬头看着天空时居然忍不住站在原地痛苦的抽泣起来,他心里顿时也明白了很多,似乎也有一处软弱的地方被戳中了,蓝色的眸子里同样不由得流出难过的泪水。
作为她的副官,陈仕谋知道她虽然很冲动,可并不是一个只会打架的冷血动物,反倒是特别地有情有义,重视南山神灵的教导。
换句话说,也正因为她的感情很细腻,很在意南山人之间的战友情义,所以才会引起那些看似像野蛮人一样,为战友复仇的冲动举动。
“锤了这群迷彩狗!锤了这群迷彩狗!为南山勇者报仇!用他们的鲜血祭奠南山神灵!”
可正当事情已经平息的时候,一声嘶哑的怒吼从褐色毒茉的队伍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