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庆喜走出卧龙殿,迎风而喝:“风雷军乾阵何在?”
随行的小太监闻言,弯腰道:“奴婢这就去召集乾阵将士。”
喻庆喜负了手,道:“咱家就在这里等。还不快去!”
他的心里犹如皮鼓重锤。
随着愈来愈近的马蹄声,他只觉心脏要跳出喉咙。
半个时辰过去了,小太监踏着碎步朝他走来。
身后跟着一群神情涣散的乾阵将士,个个衣衫不整,打着哈欠。
乾阵将士大多家境殷实,得父辈隐蔽,不思进取,故而个个体胖如猪。
与其说他们在走路,不如说他们在挪动。
喻庆喜等得心急火燎,小太监尚未在面前站稳,他一脚便将小太监踢出一米之远:“混账东西!耽搁这么些许时间!眼瞧着要打仗了,延误了战机,咱家便将你腰斩于玄武门!”
喻庆喜竖着兰花指,尖着嗓子劈头盖脸一顿骂,气得老脸通红。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抱住了喻庆喜脚尖,一脸委屈地哭道:“奴婢不敢!”
乾阵的将士们个个都是大爷,平日里亦没将宫里的小太监放在眼里。
喻庆喜由于心中慌乱而失了分寸,随手找了这个小太监集结乾阵的将士。
要说延误战机之人,当是他喻庆喜自己。
乾阵的将士们在卧龙殿前方的广场上集结,看着喻庆喜动手收拾了小太监,便对这西厂厂公生出些敬畏之心,但也哈欠连连,提不起劲儿。
喻庆喜站在台阶上,尖声训话:“一个个儿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大战在即!成则一步登天,败则万劫不复!”
乾阵的富家子弟哪里关心时事?
昨夜有的赌钱至深夜,有的逗留于烟花巷柳,有的甚至还在服食极乐散,根本不知道此战一败,他们将面临什么下场。
喻庆喜下令:“随我去瞭鹰台!”
一众人懒散挪动,都是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
喻庆喜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暗骂:这个草包蒋肇忠,平日里是怎么练兵的!全他娘的是油子!
乾阵的兵油子们在后面拖沓。
喻庆喜心中焦急,自己一人冲在前面。
路过御花园时,迎面便撞见了几十号西厂的番子。
“哎!”
喻庆喜用兰花指朝番子一指:“西厂的?见了咱家还不跪拜!”
那西厂的番子正是锦衣卫所扮,他们并不知道喻庆喜是何人。
但锦衣卫最擅察言观色,当下便猜到了眼前这个自称“咱家”的人便是西厂厂公。
因此,当即下跪道:“卑职无眼!望厂公恕罪!”
喻庆喜心下烦闷,也没发现异样,只道:“起来起来。随我去瞭鹰台!”
“番子”们相互交流了眼神,微微点头示意,立即道了声“是”。
“番子”的速度自然迅速,气势汹汹地冲在最前面开路。
喻庆喜一路都在寻思着,自己在祁都设立的瞭望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每日的民情番子们都准时送到。
因为瞭望哨的震慑,群臣都噤若寒蝉。
都挺好的呀。
能出什么问题?
喻庆喜恨不能立刻出现在瞭鹰台,查清楚究竟番子们出了什么问题,连祁溶举兵入宫的消息都探查不到。
“哎?这可不是去瞭鹰台的路!”
喻庆喜偶然一抬头,发现自己仍在宫中。
那群“番子”正带着自己朝冷宫的方向走去。
“你们是当我不识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