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李程的神色间越发恭敬。
而经过几分钟的探查后，沈浪也是收回了精神感知，脸色十分凝重。
在周妙璃的期颐眼神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他的探查中，东华帝后已经不仅仅是中毒那么简单，那完全算是半个毒人了。
毒入骨骼本就难救，纵然是九品无上仙，也回天乏力，但若只是如此的话，生生造化丹确实可以解百毒。
然而东华帝后现在的问题是，毒素已经完全跟她融为了一体，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毒素虽然在逐渐扩散，但想真正杀死帝后，却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然而一但让生生造化丹入口，在净化毒素的过程中，亦是会瞬间杀死帝后。
一个是慢性死亡，一个是瞬间死亡。
换而言之，东华帝后……必死无疑。
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的问题。
这个结果，别说是周妙璃，就连沈浪也有些无法接受。
更不知道如何开口。
除非帝后拥有跟他一样的不死之身，可以在死亡之后涅槃重……
嗯？
涅槃？
沈浪眉头一扬，想到了某种可能。
殊不知，他这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让周妙璃更加忐忑不安，焦急道：“药王殿的生生造化丹难道也不行吗？”
生生造化丹……
李程脑海中回忆起药王殿最近公布的上古丹方，据说就算是药王，也还需要半年左右，才能真正炼制出来。
而帝后的情况，明显连三个月都撑不到，再加上大皇女最近似乎在隐晦的收集药材，这样一结合，李程当即明白了什么。
他确定了，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传说中的新晋丹皇。
可惜了……
换做一般中毒，一枚玄丹品质的生生造化丹确实拥有着起死回生之效，但帝后的情况……
已经不适合服用任何丹药。
他们现在，也仅仅是用一些温补的药材在吊着帝后最后一口气。
李程叹了口气。
这要是早几个月，帝后估计就获救了吧。
沈浪耐心的解释了一遍自己所感知到的情况，在周妙璃摇摇欲坠的同时，又道：“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知道阴阳逆死丹吗？”
“阴阳逆死丹？”
“对，这是一种可以在宿主性命垂危，乃至陷入濒死状态下，主动激活的丹药，而效果，就是涅槃，俗称的多一条命。”
沈浪认真道：“生生造化丹会杀死帝后，这是无法避免的，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让帝后死，再依靠着阴阳逆死丹，生生造化丹的效果，在涅槃中不断将毒素净化，净化完成之日，就是帝后涅槃重生之时。”
“致死地而后生？”
周妙璃，李程脸色一变。
先死一遍，再复活。
听上去似乎可行，但这个过程中一但有任何意外，导致帝后无法苏醒，那……
“沈浪，你也会炼制阴阳逆死丹？”
沉默许久，周妙璃银牙一咬。
“会，只不过缺少药材。”
“好，你尽管炼制，出了任何事我负责，至于药材……”
周妙璃一脸难色，随后看向李程。
李程一脸苦笑：“公主殿下，你这是在为难老臣啊，不过……若真能见证两枚玄丹出世，大不了就被斥喝一顿，何况这也是在救治帝后。”
拿到沈浪递来的药材名单后，李程看了几眼，随后道：“阴阳逆死丹的药材丹房中全有，但生生造化丹中有两味天材地宝，就算是丹房也没有记载，除了碰运气之外，当今大陆唯一可以找全这两味药材的地方，就是清河书院了。”
“大人，以你的身份，就算是夏丹皇也会给你一个面子，你完全可以去要。”
这个时候，李程已经彻底相信了沈浪的身份。
言语间全然不见傲慢，恭敬无比。
“清河书院……”
沈浪若有所思，夏丹皇的名号，他可是耳闻许久。
“没错，据说夏丹皇大限将至，如今正在举行最后的临终寿宴，大陆各处的炼丹师，以及受过夏丹皇恩惠的强者，纷纷赶至，虽然时间上有些不合时宜，但陛下考虑到这或许是夏丹皇的最后一次露面，也就没有过多理会。”
“大限将至了么。”
听到这话，沈浪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曾经的东方第一位丹皇，哪怕老矣，其名声依旧是丹皇之最，然而……
即便是这样一位名满天下的人物，亦会走向死亡，归于尘土。
时间，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这一刻，沈浪想到了自己。
若不能激流勇进，拼过时间，他终有一天也会消逝在时间的长河中。
到那时，他所建立的一切，就只能依靠运气来延续。
君不知那么多的开国皇帝，将江山打造到固若金汤，但依旧抵不过子子孙孙的消耗，即便是最长的皇朝，也没有支撑过五百年时间。
想延续江山，最好的办法就是……
长生不死！
而他所追求的，也正是永生！
唯有永生，才能建立出永恒的理想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