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熟悉的身影,这熟悉的声音,以及那张过分年轻,却如地狱死神般如渊如狱的漠然脸庞,荣吕抬头的瞬间,瞳孔剧烈一缩。
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个跟踪的小贼,是沈浪!?
猎鹰呢?
荣吕登时想到刚刚那声惊天大爆炸, 以及像是被战机犁过的地面,内心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表情……
瞬间惊恐。
本来还在梳理线索,有点凌乱的思路,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什么虚构,什么造假,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沈浪……确实就是西凉国找来的援兵,并且只身一人打穿了两千余人的兵团,又先后杀光了灵神宗,御兽门这两大仙门的长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西凉国的战局。
不然……
猎鹰这煞笔就不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我错了,我现在就跟你回西凉国,任凭处罚。”
细密的冷汗不断从荣吕额头上冒出,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只小鸡仔一般,被沈浪擒出命运的喉咙,大半个脑袋探出,悬在车窗上,姿势……十分羞辱。
但他,不敢动!
他了解过,负责前来保护十八皇子的猎鹰,是三皇子麾下精锐部队的队长,在侦查,反侦查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
当然……
猎鹰最强的,还是他的实力。
哪怕是在三皇子的队伍中,猎鹰的实力也足以排上前十, 乃是数一数二的七品高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高手,却在一次碰撞之后, 彻底没有了动静。
沈浪的实力,可想而知!
他一个连六品巅峰都没有的丧家之犬,如何是这个凶神的对手?
“你能有所觉悟,我很高兴,但……太晚了!”
沈浪神色淡漠,好似严明守序的司法天神,一桩桩细数着荣吕的罪责:
“勾引南离帝国进发西凉,是为通敌叛国;设计陷害西凉隼,是为残害王室血脉;伙同西凉渊团伙造反,是为祸乱朝纲;事发之后不仅不反思罪过,还畏罪潜逃,意图再度报复,是为暴怒之罪!”
“你……罪无可恕!”
话音刚落,荣吕浑身冰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听明白了沈浪的意思。
这是要他死!
“啊啊啊,沈浪,你不能杀我,我是十八皇子的人,我是三皇子一脉的人, 你杀了我, 就是在跟未来的南离皇帝作对,是在跟整个南离帝国作对,十八皇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荣吕浑身气血爆发,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
咔嚓!
然而……
他没有机会了。
伴随着沈浪蒲扇大手用力,当即捏爆了荣吕的第7颈椎骨。
瞬间,荣吕死于非命。
临死也没有掀起什么大的浪花。
而后……
目光透过破碎的车窗,看着已经贴紧右边车窗的拓拔鹤。
“你是十八皇子?还是三皇子?”
拓拔鹤:……
艹!
此刻的拓拔鹤有一种为什么不在此之前就掐死荣吕的冲动。
你好好的死不就行了,临死前还报我名字。
混蛋啊。
“荣吕说你们不会放过我,我必须佐证这件事的真实性,说,你究竟是哪个皇子?否则,即便我心慈手软看不得什么残忍血腥的画面,也别怪我对你严刑逼供了。”
沈浪语气森冷,冰冷无情的脸庞上,尽可能表现出杀气腾腾。
身为一个烂好人,一个希望世界和平的圣母,杀气腾腾这种东西,基本跟他无缘……但他在电视上见到那些杀手,想伪装成杀气腾腾的样子,显然不难。
心慈手软?
见不到残忍血腥的画面?
被沈浪身上的杀意吓得脸色煞白的拓拔鹤艰难的看了一眼车外好似被战机犁过的大地,以及沈浪手中那具被捏爆的尸体……
于是,他对心慈手软这个词有了全新的理解。
“我……我是十八皇子,但大哥你听我说,这个荣吕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是想死前找个垫背的,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对付你。”
“真的?”
“比真金还真,大哥你想想,这个荣吕才来了这里几天,我怎么可能跟他很熟?”
拓拔鹤像是小鸡般疯狂点头。
他只是一个连继承权都没有的皇子,日后最好的结果也就当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像这些所谓的国际斗争,他的兴致本就不大。
是荣吕一直怂恿他,说这样对他大哥有好处,他才勉强执行的。
若不然,他今天甚至都不会来到丹城。
这个煞星,他是不想管了。
“可那个开车的七品总归是你的人,我杀了他,就相当于杀了你的左膀右肩,你必然对我怀恨在心,而你身为一国皇子,手中掌握有滔天权势,座下高手不计其数,我今日若是放过你,你绝对会倾尽帝国之力,将我杀之而后快!”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浪也是内心一紧。
他不想杀一国皇子,这会引起巨大的社会舆论,导致社会动荡,也会影响到王国和帝国之间的矛盾,但若是放过这个十八皇子,那他日后……将万劫不复!